沈槐衣早料到自己若承认了猜想必定会让沈施翼觉得诧异,避免他磨磨蹭蹭的问话自己干脆率先开口。而后迎着他微愣的眼神将自己准备了一早上的答案说了出来:
“父亲可能不知道,我虽然从十岁开始昏睡,但是实际上我觉得自己好像只是身体陷入了困倦,意识还是很清醒,就像在做一场梦。”
她闭了闭眼,也在心底说服自己,就当是自己在现世的生活是一场梦吧,而且关于那个地方的一切在她脑海中都逐渐模糊了起来。
“梦吗?”常溟说道,漆黑的瞳孔紧盯着对面的小姑娘,声音却更加平静:“那槐衣可记得在你十岁之前的事情?”
十岁之前?原著里对这个的描写几乎为零,她怎么可能记得。
沈槐衣轻轻摇头,面色犹豫:“那个时候太小了,我自己记不清了。不过十岁之后的梦里我倒是记得很清楚,父亲……”
她看向主座上的男人:“那几年里我好像和母亲一直待在一起,她总是笑的温柔,教我读书写字,还总是说父亲那般好的儿郎,一定会功成名就、得偿所愿的。”
按照她的理解,沈施翼心里一直都有织鹤的位置,与其口不择言还不如剑走偏锋,用已死之人的名义来洗脱自己的嫌疑。织鹤在原文中出现场次虽然少,但是沈槐衣从阑珊坊里还是打听了挺多消息,琢磨了一早上终于敲定了这个‘睡梦论’。
把沈施翼骗过去就可以了。
“织鹤……”沈施翼瞳孔显而易见的紧缩,声音都带了颤抖:“她教你的吗?”
“母亲在小妹的梦中?”沈蓦神色也有些紧张,但仔细思索半晌后又说道:“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母亲是和小妹一起在马车上……”
“当年那场飞来横祸若不是母亲我只怕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结果又因为意外陷入昏迷成了活死人。母亲在梦里说觉得亏欠我,于是已经停留在我梦里照顾我,告诉我为人处世的道理,还让我如果有幸醒过来一定要努力保护父亲。”
小姑娘眼神落寞言辞恳切,双手紧紧搅在一起,大概是回忆到什么事情,眼眶通红的险些落泪,看着不像是说谎。
“槐衣……”沈施翼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哀切:“是父亲没用,没能保护好你和你母亲。”
“母亲不会怪罪父亲,相反的是母亲特别担心父亲。怕父亲孤身一人没有吃好穿暖,更怕父亲被他所守护的江山反咬一口,被逼成千古罪人。”这话说多了沈槐衣自己都有些信了,抬眸认真的看着对面已经动容了的男人,语气恰到好处的带了微弱的哭声:
“所以槐衣才想要用尽全力保护父亲啊,父亲自己明白你所侍奉的是个什么样的君主,为何还要抛头露面呢?”
常令松是个什么样的人沈施翼比她更加清楚,那个男人将所有穷苦百姓放在心上,却不遗余力的压榨所有官员。
明明那些每年拿着一点俸禄的官员们也是子民啊。
沈槐衣话音刚落,书房里就陷入了一片死寂,不止是沈施翼,连着沈绥都安静了下来。常溟因为沈槐衣不记得十岁之前嗯事情暗自失落,随后不经意的将目光落在小姑娘细小的双手上,眼底情绪翻滚,险些压抑不住。
不记得也没关系,反正你是我的。你会是我一个人的。
周身都是安静到诡异的气氛,里面隐约夹杂着一些其他的东西,没等沈槐衣细细纠察,常溟就开了口:
“那么槐衣可猜到皇帝这次是派的谁代替寒衣堡去屠杀方员外一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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