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罐子被马老太婆拿走了,她说里面装着一只女人的魂魄。吕浊倒也无可奈何马老太婆,因为马老太婆是他师父的姑母,也是位小有名气的神婆,但为人相当谨慎,在吕浊心里,要想从她那儿知道些详实的东西那绝对不容易!用马老太的话说:“路得自己走才能记住深浅!”
从后山坡上回来的路上吕浊就合计,非得弄出些响声让马老太知道他的本事不可!
霩延仍旧一路跟着吕浊,吕浊将车开到公路上,找了个秋收后的空场地上停下来,径直下车拉开刚刚停下,还没熄火的霩延越野车的后门,翻出一些火腿肠、罐头、咸菜和面包,当然还有一瓶二锅头,然后跳上后座,打开瓶盖就对着瓶嘴喝了一大口,然后两腿搭在车门上,自在的吃喝起来。
霩延把车熄了火,跳下来,打开后备箱又从里面取出些肉干和半只烧鸡还有啤酒,笑嘻嘻的走到吕浊身旁递给他,说道:
“我陪你喝点儿!”
吕浊眼睛盯着窗外也不看他,自顾自的喝,就好像根本不是在吃人家的东西似的。
霩延显然早就习惯他这样了,将啤酒打开灌了一口说:
“你就按我说的,把摩托扔哪儿,开我车走多好!我还供你酒喝!只要你带上我就成!”
吕浊这时才拿眼睛瞄向他:
“你是不是打小让你爹的钱把脑子烧坏了?放着保时捷大卡不开,你整这破车摇山遍野的跟着我跑啥?我师父的话我劝你别全信!要是我,就算活不长也比过苦逼日子强!”
霩延今年27岁,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他爸霩旭东是开矿山的,亿万身家的山大王。霩延原本有个哥哥,人长的好,头脑也精明,是他爸得力的帮手,但死于一次车祸中,那次车祸三死一伤,另外两个死者是霩延的妈妈和他侄儿--他哥哥唯一的儿子,而伤者是她的嫂子。
霩延的家在那次车祸中支离破碎,给他爸的打击非常大,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霩延隔三差五就得病受伤,弄得霩旭东如同惊弓之鸟,到后来就是霩延一个头疼脑热,都把他爸吓得送到北京、上海去瞧病!
再后来霩延还招上外灾了,一连半个多月夜夜梦到跟个白毛大狐狸行那不可描述的事。一开始他也不好意思跟别人讲,直到有一天被一直在家里照顾他的姑姑撞见他自己脱了精光……即便他姑姑进来也不避讳,目光呆滞的,大家才知道有事了。
于是请来各路神婆子,说啥的都有,有说撞上过路烟魂了、又有说是他哥来讨债、也有说被黄皮子迷了等等,大都是要一大笔钱消灾。
倒是有个光明院的法师说了一席话,诵了些经文,春梦倒是不做了,但霩延自那时便整天萎靡不振的。法师说:霩旭东劈山斩水那是伤了生界的根本,实则是大逆,必遭天谴,因霩旭东前世之因,这一世他乃是命中带鸿福大运之人,谴责不得,所以报应在其子嗣身上,他的长子长孙便是因此丧命,而之后的霩延也命将如此。
法师用经文暂时感化了梦魇,但问及那只大狐狸,法师便只是笑而不答,最后指点霩旭东去找马老太婆。
之后呢就遇到在马老太家问安的吕浊和他师父。马老太婆瞧出霩延身上带着不寻常的能量,就劝他先应了兴许能保他一命。而吕浊师父又告诉霩旭东如果想留下这个独苗儿,就不能让他再过这样奢侈享受的日子,日子过得越苦,霩延的命才能越长。
就在处理霩延的事的过程中,霩延就耗上了吕浊,他跟他的一哥们儿要了辆破越野车,就一路跟着吕浊跑开了。
“老吕,兴许你是看透了,但我可没活够,没经历我哥和我妈的死,我还真不知道活着的好!你没见我嫂子,见天间儿的叨叨:要是我哥活着她再也不吵了;再也不管他了之类的话!我嫂子总说:只要人在,啥都无所谓!可是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人早晚一死!所以说活着的时候没遗憾才是关键!就你现在这个倒霉样儿,有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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