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嬷嬷领了命出府,工作效率很高地查出刁管家近日频繁出入于谢府老宅,这老宅乃是谢秉坤初任八品盐课司大使时的旧所,自从谢秉坤一路升迁以后就一直空着,因为是谢家的老宅,虽不大,却也没有处理掉。
钱氏听到这一消息,震怒道:“这个谢秉坤,找了这么多麻烦给我还嫌不够,竟然玩起金屋藏娇了!”说着,立刻就要带人去捉人,被钱嬷嬷给劝住。
“小姐息怒,我们现在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更不知道老爷什么态度,若是老爷心尖上的人,又是刚弄到手的,新鲜劲还在,我们这么冲过去岂不惹老爷不高兴?”
钱嬷嬷知道谢秉坤行事蛮横,即便钱氏也不能和他硬着来,遂劝解道:“看老爷还没把人带回来就说明老爷还顾及着夫人的感受,您这一闹,挑破了窗户纸,他可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本来不打算弄回来的人倒反而给弄回来了。”
钱氏听着有理,微微点头,只是一时气不过,怨愤难消,道:“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由着他养外室吧?”
“现在的问题是不知对方是什么来路,须得有个借口进去探一探才好,探清路子才好采取对策。”钱嬷嬷为难道。
“这有何难,明日一早,你亲自带上几个人,就说是我说的,刚过了水季,家里的几处老宅都要修缮了,务必设法见到人,是个什么情形你回来告诉我,我们再做商议。”钱氏只要冷静下来,思路总是最清晰的。
第二日一早,钱嬷嬷让儿子带上一批人,装作是修房子的,自己也带上一批人,装作是打扫整理的,乌压压就往谢府老宅而来。
谢府的这座老宅其实不大,本在南城北僻静处,终日依山傍水独自逍遥,本以为主人攀了高枝将自己从此寂寞在这山水之间,没想到竟还有今日这般荣宠,忽然喜逢众人垂爱,已是受宠若惊。
门外两批人都嚷嚷着奉太太的命要进门打扫修缮,门内刁管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他实在找不到理由不让门外的人进来,可是这大门一开可就什么都藏不住了。
这谢府的老宅本就不大,统共两进,庭院也小,这么大的动静只怕后宅的杜若早就听到了,若她再闹起来,还有什么是藏得住的?
这边杜若已听到外面吵吵嚷嚷,她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屋外守着的两个人:“一大早,为什么这么吵?”
这屋外两人只当没听见,彼此对视一眼什么也不说。
杜若只好不再问,只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听见里面回复:“不必修缮……”似乎听着好不像是冲她来的,心中燃起的希望重又黯淡下来。
可是门外的吵吵嚷嚷似乎忽然大了起来,又似乎外面的人已然都进来了,门外已经听到有人进了院,只听到各种吵嚷。
“刁管家,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夫人交代要修屋子,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怎么能惫懒不成?……”
“刁管家,你看这宅子还能不修吗,你看你看,这墙上到处是水渍呀,啊呀,这都黑了呀,还有这,都发霉了呀,漏水的地方还真不少啊!……”
“啊呀,刁管家,我都忘了问你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呀,你怎么不在府上呢?你躲到这儿来老爷知道吗?……”
杜若伏在门上努力听着,听到说话的人一路说着一路朝自己这边方向走过来。她狠狠地捶门,喊着:“来人呐,来人呐,我要喝水,我要喝水……”
钱嬷嬷听到有人叫立刻要奔过来,被刁管家一把拉住:“钱嬷嬷最好不要多管闲事,这里的事你管不了。”刁管家带着恫吓道,“你们俩还不赶紧过来,把嬷嬷带到前厅。”
守在杜若门外的两人将钱嬷嬷拉离了后院。
钱嬷嬷哪里肯走,执意要冲过来,四个人扭在一起,这钱嬷嬷到底是有些力气,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大声嚷嚷:“你们还不过来,都是死人呐!”
钱嬷嬷的儿子正带着两个人过来,听到叫嚷也赶过来帮忙。于是六个人扭在一处,挤、拉、推、挡武力全开。
杜若听到屋外忽然没人了,不知道现下什么情况,着急地连连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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