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眉磕完响头之后,整张脸埋在地上,不愿起来,等玄奘将她真正扶起时,早就已经泪眼模糊。
泣不成声。
小白龙脸上也挂不住悲伤的色彩,玉鼻山谭明观的前因后果他都已经知晓,这里在当年的惨烈,他能够想象的出。
“唉……”
抬眼看了下这幽幽破烂道观,心里越来越堵。
难以释怀。
这时,听到耳边不远处,传来短促虚弱的哀嚎。
原来是那人身鸦头的郑昭,躺在地上咳了几声,胸膛不断起伏,气已经是进得少,出得多,嘴里不断冒出血沫,眼里侵满血丝和怨毒,咬牙切齿,直直的看向跟前不远的玄奘。
“你……你那……秃驴……我定要……”
话没说完,就见一道寒光闪过。
玄奘抖落拂尘几滴血液。
已是取下郑昭项上人头。
……
郑昭死后,身体里飘出一缕魂魄,狞笑着脸,面露不甘,就要向某个角落飞去。
这急得小白龙立刻就想动身,可是阴魂遭到损伤后,根本不能再有剧烈行动。
但到手的虫儿,怎么能脱个壳就让其逃走。
在郑昭魂魄身后,一个尾随而来的金砵可不答应,追上去悬在空中,对准那魂魄一吸,就吞了个干净,被玄奘招手收回来后,也没直接净化超度。
这时李青眉过来,拿起断剑,就要结果了郑昭,绞碎他的魂魄。
但玄奘摆摆手,没有同意李青眉的做法。
这样的情况,可长了郑昭的威风,反正已经被捉,魂飞魄散已经是注定,破罐子破摔,在那金砵里面,叫嚣咒骂个不停:
“秃驴!你……”
玄奘干脆封了金砵口,不听他的聒噪。
“大师,为什么不魂飞魄散了他?”
小白龙撑着身体走了过来,问道。
“还要留着他和城隍、阎君对质。”
“对质……”
小白龙不由露出苦笑。
说是对质,但他明白,道理总是没有拳头大。
太宗皇帝魂游地府一事,是阴间在天庭灵山之间左右横跳,所以当时阎罗王承认也没有什么关系。
屁股都不干净,谁好意思去撅腚踢人。
但谭明观一事,是某位阎君私下犯错,其他地府阎君应该不知情。
就算如此,地府也绝对不会轻易承认。
毕竟这可是失职之罪,而且企图欺上瞒下,愚弄监察,如果被天庭抓到把柄,阴间恐怕会有很大的纠缠需要去解决。
身居高位,关系复杂。
利益相关,不分对错。
就算这样,到时候恐怕那位犯错的阎君,也难逃玄奘大师一顿揍。
不过单纯揍一顿也够呛……
他突然想起,刚不久前,玄奘大师为了太宗皇帝一条性命,都差点把地府给拆了,这一次郑昭犯下如此大罪,残杀了如此之多无辜的性命。
因为城隍醉酒而幸免于难,事后不仅不弥补,还联合一起搞了个大阵把整个谭明观隔绝,企图鱼目混珠,颠倒黑白。
这哪是阴间正神能做的事情,为了一袭官位就肆意草菅人命,更使冤魂滞留人间,遭受痛苦。
恐怕那位阎君和长安城隍这次大难临头。
小白龙可不觉得玄奘大师是心慈手软的主,而且这次完全占理,阴间要是再敢阻拦,可就没那么容易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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