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在匮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这贾雨村果真是狼子野心,不过却也是识时务者,呵呵。”
青年喝了口案几上杯中的茶水,自言自语的说道。
随后合上面前的红楼梦,站起身,透过窗户看向外面漆黑的夜,又摇了摇头,冷笑道:“我自己不也如这贾雨村一样,志存高远,可惜生不逢时。不过这贾雨村行事令人生恶,与那三姓家奴一般,着实令我瞧不上。”
青年名为叶郁,二十五岁,算是一名资深宅男。
作为宅男,那么自然就有着属于自己的爱好。叶郁却和其他同龄层次的宅男不同,他喜欢读书。
文学,小说,艺术,历史,天文,医学,道家玄学都有涉猎,然而博而不精,故此朋友同学都笑话他业余。
叶郁本人起初倒是不置可否,然而诗和远方毕竟和这个现实世界格格不入,尤其毕业后面临的压力,渐渐地造成了叶郁需要靠不断的自省来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叶郁知道自己病了,这是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病状。他不愿意将自己的痛苦告诉父母,只能在业余时间通过书本内的知识来构建属于自己的世界,然而却将自己渐渐地封闭在这个空间内。
是的,一年前,叶郁得了轻度的抑郁症。
窗前的他揉了揉眉心,舒缓一下疲劳,正准备去洗个澡,此时门铃响了起来。
“你好,请问是叶先生吗?你要的外卖到了。”
门外是一个身着黄色制服的男人,他手里拎着一个大号的方便袋,虽说满头大汗,但面露笑容。
“谢谢,麻烦你了。”叶郁想起是之前自己在网上订的外卖,袋子里除了晚饭的吃食之外,还有一些治疗咳嗽的药。
近来精神不怎么好,最近总是莫名的咳嗽。尤其是到了夜里,咳嗽愈发的剧烈,原本打算去医院做个检查的,后来想了想还是买些药先吃着,因此叶郁并未放在心上。
将房门关起来,叶郁去洗了个澡,顺便将晚饭吃完,随后拿起桌上的红楼梦进入自己的卧室。
窗外传来阵阵不知名的虫鸣声,仿佛在抗议着这令人烦闷的夏夜。叶郁在看了一会儿书之后便是昏昏欲睡。
今夜睡得颇为不踏实,半夜醒来的他觉得口渴异常,正准备要起身去拿原本放在那案几上的水杯,窗外一道闪电伴随着轰隆的雷声乍起。
叶郁顿时感觉汗毛直竖,再加上空调吹来的凉风的刺激,胸口更是一阵疼痛,随后紧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或许命运使然,乍起的雷声以及闪光也让原本睡得迷糊的叶郁的心脏仿佛停顿了数秒。
这突如其来的症状使得叶郁难受至极,只感觉要死过去一般。剧烈的咳嗽使得叶郁喘不上气来,他挣扎着去拿一旁正在充电手机拨打紧急求救电话。
尽管成功的拨打了出去,但叶郁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咳嗽愈演愈烈,叶郁痛苦的闭上眼。
“噗!咳!”
一口鲜血从叶郁的嘴里吐出,但这也耗尽了叶郁的体力,他的意识也渐渐地沉入黑暗。
朦胧中,叶郁仿佛听到有人在喊着什么,然而剧烈的痛苦不断地侵蚀着他的大脑,使得他无法听清。
他只觉得自己仿若坐在一艘船上,他想要喊出声,但却不能,眩晕感加上之前的痛苦,这倒使得叶郁面色变得更加难看。
......
迷津海上,一只木筏随波逐流,而木筏之上有三道身影,其中一人掌舵,另一人撑篙,而剩余一人却是躺在木筏中间,非但如此,那最后一人的相貌居然和叶郁一模一样,或者说,他是叶郁的生魂。
此时,迷津海岸边,一个美貌仙姑却是眉头微蹙的看着不远处的那只木筏,等到木筏靠了岸之后,仙姑上前问道:“木居士,灰侍者,这是怎么回事?”
一身灰袍的灰侍者并不答话,只是扛起叶郁,便是放在了岸边,而掌舵的木居士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此乃天意!警幻听命就是!”
警幻仙姑想了想,只是点点头,随后便将目光投向叶郁,想要通过卜算卦乂推测出什么,可是得到的却是一片鸿蒙。
许是看到警幻的动作,一旁的灰侍者发出桀桀的冷笑声。“警幻,莫要多此一举,此人并非我界中人,就连师尊他老人家也颇为惊奇,更何况是你。”
听到灰侍者口中的师尊,警幻仙姑面色变了变,随后安排身后的侍女将叶郁照料好。
正待警幻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木居士再度说道:“警幻,此人你自行安排,不过于本界因果不沾,亦在五行之外。你需为其托一肉身,对了,下界那道僧两人莫要多事,至于你那早已安排好的结局想来也会有所改变。”
说罢,便是调转木筏船头,随后继续驶向迷津海深处。
警幻仙姑面色凝重,但还是接受了这个安排,她来到仙界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有其他生物能够从眼前这黑水徜徉的迷津中出来,这迷津深有万丈,遥亘千里,非但如此,其中凶险万分,就连她也是颇为忌惮。
“唉,想来也正如灰侍者的师尊所说,此人必定身具造化,否则断不能从那迷津中来到这。也罢,既然天意如此,便为你托一肉身,不过你却破坏了我原先安排好的结局,此等罪过也不能饶恕,就让你托生于那金陵王氏,体会一下尘世的女怨男痴,风流冤孽。”
木筏之上,木居士对灰侍者说道:“师兄,你说那警幻会如何做?”
灰侍者笑道:“我们该说的都说了,如果某些人一再的一意孤行,想来这天道也必然不会饶恕。至于那人,能够在这迷津海中存活下来,这本身也说明了某些问题。”
“师尊他将这人推给那位娘娘......”
“师弟,慎言!”
......
“驾!”
两匹快马携带着两名小厮从王宅内飞驰而出,一人奔赴城外的大营,另一人则是去了宁荣街的荣国府。
王氏乃是都太尉统治县伯王公之后,共十二房,现今留在京都内的只有两房,其余都不在京都。
这京都内的两房是现今王氏一门的顶梁之人,尤其是其中王子腾一门,现今这王子腾任京营节度使,深得太上皇以及当今那位圣上的信任。
不过这在都的王氏两房,皆是人丁不旺,满算下来,也就三哥两姐,而王子腾这脉却只有一子一女,女儿居长,儿子次之。
王子腾之子名为王攸,今年岁,其生日正是中秋佳节月十五,作为王子腾的嫡长子,他颇受宠爱,但平时摄于父亲权威,也并未太出格。然而此时的王攸却是人事不省,听下面回话的小厮丫鬟说是从他大哥王仁那处回来之后,便是一头栽倒在地,变成这般模样。
此等消息一时间使得王宅内鸡飞狗跳,更何况现今这王宅当家主母正是王子腾的夫人石氏,而作为王攸的亲生母亲,儿子命在旦夕着实使得石氏乱了方寸,主母尚且如此,底下的丫鬟仆人更是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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