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预报说有一股冷空气从西伯利亚南下,全国范围内大面积降温,一夜之间,上海连降了好几度,大家都团在被子里复习,下午就是本学期最后一门考试了。
“这回还真得感谢你,且浅。”薛梅蜷缩在被窝里隔空喊话,她的心早就飞到九霄云外。
秦教授最终决定考试日期还是1月12号。
且浅像没听到薛梅的话似的,一直看着手机界面,她在等崎风的回信。
可自从昨天开始,崎风就仿佛又消失了一般,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不接。
也许是今晚想给我一个惊喜?
崎风之前和她说过,回去机场接她。想到这,且浅似乎心安了许多,又埋头复习起功课。
考完试,且浅回到宿舍拿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直奔机场,飞机降落的时候夜已经深了,木海这种小地方旅客本来就不多,且浅很快取好行李,冲到接机大厅。
空旷的大厅,散落着零星几个人,且浅看了一圈,没有崎风的影子。
“我上飞机咯。”
这是她上飞机前给崎风发的信息,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回复。
一阵不安涌上心头,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猛烈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纱窗帘,照到且浅的被子上,天然的暖气,而她还在熟睡中。这已经是她回到木海的第五个早晨。
五天来她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憔悴了一圈。
崎风一直还是没有消息,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且浅特意去过他家的小院,家里没有人。
能问过的人都问了一遍,小胖,小黑还有眼镜男,大家都没有崎风的消息。
且浅起床后吃过午饭,被老妈叫着一去出门去买年货。
春节将至,街头巷尾都是浓浓的年味,木海的冬天气温也不高,暖暖的阳光洒落在菜市场里,从这里能看到烟火气。
且浅妈忙着讲价,且浅提着菜篮在背后等着,陷入了呆滞状态,最近的她常常走神,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别人对她说的话,她得反应也慢了几拍。
她的所有心思,都堆积到了崎风身上,她已经被迫变成一个侦探,仔细的回忆着所有的过往,假设了无数个可能性,最能说服她的就只有一个,在上海的那次也许只是一场短暂的梦,梦醒了,就要面对现实的,也许是他幡然醒悟,这场远距离的恋爱,是何等辛苦。
可是,至少给她一个解释,哪怕一句话也好。
她给他留了无数条留言,却始终石沉大海。
他说过要搭乘19号的飞机,他总会出现在机场吧。
19号的早晨,她早早地又重返机场,木海飞上海也就那么两三趟航班,她站在值机处一直张望,从天亮到天黑,一无所获。
无数个疑团在且浅心里萌芽,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且浅,今晚出来放烟花啊。”高中时期的闺蜜凌红给且浅打电话。
“好啊。”
“那吃完饭我们在木海中学门口见。”
“嗯。”
“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没事。”
今晚是年三十,且浅一家早早地吃了年夜饭,面对满桌子的菜,且浅也提不起兴致。收拾完碗筷,且浅就出门了。
蹬着那辆自行车,很快就到了木海中学,且浅望着学校大门,上一次回到这还是庆祝崎风他们毕业的时候。
“且浅,这里——”,凌红在不远处对着且浅招手,她今天穿得格外喜庆,红色的夹克,精神十足。
凌红身边便有一群人,都是且浅面熟却不认识的,估计应该也是校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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