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红璃这般说,叶锦突想起青莺早上看她的那一眼,又想到那几个丫环来。这会仔细一想,躲闪在拐角处的有个丫环看起来倒有几分眼熟,却一时想不出是哪个院子的。
可说起这月银,以往业王府不论是谁,这月银都是自个来取,再摁个红印子为证以防被人冒领了去。只因着主子们都身娇体贵,大都不爱走这一趟,故便常打发个亲近的丫环来取。
但又因这亲近丫环比起一般的小丫环一类来得有脸多,也嫌这路远难走,便一拖再拖,或者随意让个小丫环来取了了事,故遇上拖着忘了来领的,叶锦只好打发红璃或青莺给人送去。
再说这二少奶奶少得又是上个月的,若上月少了上个月为何不说,直放到现在才提,且一开口又不是要银子竟是要看帐本。
叶锦心里有这般一想,已是了然,便让红璃将秋儿叫进来后,随口问了几句青莺送银子去的事,就让红璃带着秋儿去帐上支了十两银子,让红璃和秋儿一起送到二少奶奶处,再替她赔个不是,就当这事翻了个篇。
一晃已是年关,按制接连要办三天大席,叶锦这几日皆是早早就起,直忙到月挂中空时才回。
业王府的请帖皆已发出,许是大公子得胜的消息传来,往日门可罗雀的业王府,这几日竟偶有人抬了喜担进来。
但即时如此,院子里早设下的八座大席,可坐满的人却还不到一半。
昨日又有寺庙传了书信回来,说是业王爷明日午时便回。
叶锦回房时,又细细交待了一番,直到确信万无一失,这才快速洗濑了一番,也没那个精神气像往常般再翻几页书,头刚一沾枕头便已浅浅睡了过去。
梦里恍若梦到了三年前,她立于一叶扁舟上,临水而望,突听到岸边树丛里传来敕敕杀声,不等细望,一个满身是血的人突掉落到湖里,湖面上立时荡漾开红艳艳的涟渏。
叶锦水性不错,察觉树丛里的人离开后,才犹豫了会跃入水中,游至那人面前,这才发觉那人早已没了气息,且又穿着一身棉衣,让她费了不少的力气才将他拖上船。
不过,倒是从那人身上找到了一道通关关牒,知他叫叶锦,是来锦国寻找亲人的。
看他身上的衣服前后被割破了数十道,但腰带处却齐整而完好,还挂着一个被割断的穗子,想是被人谋财所害。
叶锦这次是匆忙离国出走,可因各国都处于战乱中,没有通关关牒只能在边界处游荡,她看着手上的那道染血关牒,没多加犹豫就收了起来。
自此,她便成了那死去的叶锦,至于她的真名,恐怕鲜少有人所知。
此梦刚断,又接连梦了些奇怪的梦,多是跟往年未入业王府时有关,有逃窜的她,有躲避追杀的她,还有一张张的熟悉的笑脸,可越往他们身边走,他们的笑脸就转为了凶脸,叶锦连在梦里都难得安生,额上不仅出了声汗,却又在梦里挣扎着难以清醒。
直至日头升起,红璃过来扣门时,叶锦才慢慢被惊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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