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雪的脸短暂的浮过一阵尴尬,不过立刻笑着说:“谢谢你替我费心,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
“没关系啦,你这种情况属于罕见现象,在全国的大学生中估计也就你这一例。”宝秋笑着说:“苏梦雪是吧,我回去就帮你调查。”
“不不,在那种地方工作,我们不用真名,用的都是假名字。”给宝秋逼到了角落里,吱吱唔唔的苏梦雪说。
宝秋往前探了探身子,于是问:“那你的真名是什么,我得记下来。”
掏出纸和笔,她准备要记录了。
苏梦雪站起来说:“我妈住在医院里,这会儿该换药了,我也该走了。”
这是招架不住,想溜了吧。
苏樱桃冷笑着,看这姑娘狼狈而逃的样儿。
这位苏梦雪站了起来,回头,就跟汤姆说了句:“你妹妹生在你们家这样的家庭,完全不懂底层人在这种社会下的挣扎,真好。”
这叫什么话,要说这个社会有底层,宝秋才是真正的底层。
人家从家里逃出来,大学,用奖学金,打零工的方式保障生活,反而要给一个做小姐的女孩子挤兑?
这种张嘴就挤兑别人的说话方式,阴阳怪气,苏樱桃还真是头一回见。
“她小时候其实过的也很苦,我们都很苦。”汤姆解释说。
苏梦雪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两只眼睛雾蒙蒙的,就说了句:“但你们的父母不都还活着,我爸给人生生打死的,不是吗?”
为什么汤姆和杰瑞会信苏梦雪,恰恰就是因为她说自己的父亲在革命中被武d死了,而且把死状形容的极为惨烈。
前十年的伤痕,非常能引起汤姆这代人的共鸣。
现在的年青人只要说到这一点,基本就能找到共情了。
汤姆和杰瑞俩的傻样儿,苏樱桃心说,该不会宝秋把这姑娘的底子都快掏干净了,他俩还要傻乎乎的信这姑娘吧。
要是那样的话,就证明汤姆内心确实是喜欢这种姑娘的,因为爱情使人盲目,一谈恋爱,男孩子的眼睛基本就瞎了。
不过汤姆看苏梦雪要走,突然就伸出了手:“苏梦雪同志,告诉我妹你的真名。”
他昨天晚掏心掏肝吐了一场,今天早饭都没吃,脸色蜡黄蜡黄的,一夜的功夫,看起来人都瘦了一大圈,还吊着两个黑眼圈,伸着手,堵着苏梦雪,不让她走。
“改天再说吧,我今天不想说。”苏梦雪说。
汤姆摇了摇头:“不不,你今天必须要说,你不知道,一旦不查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后果有多严重。”
昨天晚,汤姆为什么明明尝了一口,发现是假酒还要喝,就因为他想跟这姑娘多聊聊,而且那位王老板,当时指着苏梦雪对汤姆说:“现在这社会也就这样了,清华大学,多牛逼的地方,但只要咱有钱,清华的女孩子照样得给咱倒酒,邓长城同志,现在这个社会,谁的面子可以不看,钱的面子,不能不看。”
宝秋在华国大学,没有用过家里一分钱,一直一个人生活在首都。
在王老板说那种话的时候,汤姆的脑子里不是没想过,自己的妹妹是不是也是在用这种方式大学的。
是因为这个他才同情苏梦雪的。
因为这个,他甚至把宝秋也归类到了,凭坐台赚大学学费的那类女孩子之列。
也就是说因为这个苏梦雪,全清华的女孩子都被人当成了坐台小姐。
这可太过分了,一所全国知名学府的女学生的名声,被她一句话给毁了,她撒一句谎就算了,那一所大学里,所有姑娘的名声谁负责。
但苏梦雪给汤姆盯着了,咬了会儿唇,终究还是一把推开汤姆,走了。
不解释,就意味着她绝对是在撒谎。
汤姆已经够生气了吧,偏偏苏樱桃还要雪加霜:“汤姆,杰瑞,你们不去送送苏梦雪?”
杰瑞吐了吐舌头,抓起自己的羽毛球拍子,出门跟他爸打球去了。
汤姆垂头丧气,坐到了宝秋的身边,一副深受打击,可怜巴巴的样子。搓了搓脸,他倒是勇于承认错误:“婶儿,我觉得那姑娘是在撒谎,她说的应该不是真话。”
“以后别去歌舞厅那种地方,遇事多长个心眼儿,现在是新社会,真正能考大学的好姑娘,什么地方找不到一份工作干,要去坐台?”看汤姆可怜巴巴的,苏樱桃又忍不住安慰说。
人都是在吃亏当中成长的,吃一堑长一智,你不吃亏,哪能接受教训。
社会开放了,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那位苏梦雪也不过是个坐台小姐,给宝秋戳穿了,汤姆也醒悟了,在苏樱桃这儿也就翻篇了。
一个坐台小姐而已,犯不着跟她一般见识。
汤姆依旧忙自己的工作,她瞅着自己市的事情,而博士,则在开完会之后,给全家审请了一个到北戴河休养,旅游的机会。
这可不多得,苏樱桃一直听说北戴河是个渡假圣地,迄今为止没去过,特别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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