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舟心知解释不清,打算过后再写信给明容的师父赔罪,他递上一个包裹,温声说道:“方才在集市和石头逛了逛成衣铺子,石头特意给曼姑挑了件合身的衣裳,曼姑不妨试试。”
曼姑一脸喜色,麦金脸上浮现一点红晕,她接过包裹关了屋门,碎碎说道:“男人啊也就新婚那段时日对你好些。”
她翻开包裹,里面两件衣裙,触手柔滑,针脚匀密。一件月牙白,一件绯红。
“这衣裳可是好料子,石头可未必舍得给我买,定是你那位沈公子给你买的时候,顺带捎上我一件。瞧这件白色的腰这么窄一段,也只有你能塞得进去。”
曼谷笑着掀开明容的被子:“来来,我先给你换身衣裳。”
石头在灶台忙活了好几个菜,沈柏舟过意不去,正想帮忙,石头赶紧招呼他在院里树下乘凉就好。
石头自小在渔村长大,每月都会去酒楼送一趟鱼,也是远远见过所谓的达官贵人,但他觉得这些人加起来也比不上此时在院子里斟茶的那位沈公子,周身清贵,玉面无双。
庖厨这种事,他可不敢让这位神仙公子沾手。
忙活完了,他跑去敲门叫曼姑带着明姑娘出来用午膳。
曼姑开门嗔怪道:“知道啦,我在给明姑娘梳头,你喊这么大声作什么。”
她已经换上了那件绯色长裙,耳边还缀了两串珊瑚珠。石头觉得她看上去比成亲那晚还要动人几分,忍不住抓住她的手,眼中满是热情。
曼姑抽了一下他手背,羞窘道:“让人家看了笑话。”
明容素手拎着长裙,从屋内缓缓走出,她没穿过这种衣服,有些不习惯。
曼姑接过给出阁姑娘梳妆的活计,有几分手艺。那衣裙配了条白色缎带,曼姑便用缎带系在那雅青色乌发后,简单灵动。
石头是不敢看这位明姑娘的,只低头简单打了个招呼,便拉着曼姑前去布菜。
此时好风长吹入院,少女裙摆似一层雪白波浪,素日被道袍压住几分的丽色似那天山之巅的雪莲,破冰而出。
沈柏舟放下手中的茶碗,看着明容缓缓走进,轻声说道:“那夜在湖底,你救我耗费了不少元气,如今还没全然复原。我瞧着石头夫妻俩淳朴热情,这渔村也安全,不如你在此地先调息一段时日,我再来接你。”
明容蹙眉,两弯眼睛萤若明珠:“你要一个人去武林大会?”
沈柏舟低声道:“江陵城内不知有多少人暗中潜伏,武林大会恐怕会旁生枝节,你伤未好全......”
“我和你一道去。江湖儿女,明知有事,怎么能袖手旁观,未免太过不讲义气。何况我要亲自见徐真人一面。”
沈柏舟无奈用扇柄敲手:“你怎么学了江沅那小子说话语气,也罢,今日便是武林大会召开的日子,我去叫个马车,吃过午膳便启程。”
太泽湖两峰之畔,徐惟清等人已经解了那二十多名弟子毒针。纵然三人都内功深厚,此番阵仗下来,也着实耗损了大半真气。
定闲师太向宜初打了个手势,宜初宜仁连忙分别从怀里取出一个白瓷瓶,递给徐惟清和任长风。
“这瓶九转玉露丸是我恒山派调息内力的妙药,二位赶紧用水服下一丸。”
徐惟清带的那个叫璇玑的小弟子,连忙端来一杯茶,给徐惟清服药。
任长风赞道:“早就听说恒山派灵丹妙药的盛名,今日一试,果然是名不虚传。”
梁琨在上席的脸挂了几分上位者的笑意:“既然事情已了,这就进酒开席吧。”
梁翊朝门口几个弟子点头示意,二十来个黄衫弟子便一人捧着一瓮酒鱼贯而入。
梁琨正色说道:“我已查到魔教余孽好几处暗哨,但每次率人前去都是人去楼空。看来他们这三十年隐匿的功夫倒是做的极好,这段时日却故意频频作祟,只怕是有计谋要针对我们中原武林。”
“梁掌门明人不说暗话,在座的各位掌门都心知肚明,魔教在十六年前便现身过一次了。”
抱朴宗的白长老一张脸古井无波,说起话来却是句句玄机:“十六年前先二皇子|宫中叛乱,护卫他的逆贼中有八大高手。个个武功高深莫测。宫中的大内高手除了戍守川阳的顾侯爷,基本全军覆没。便是顾侯爷的独生爱子,飞云骑的老|二顾阑,也死于冰焰神掌之下。
冰焰神掌是历代魔教教主必练的神功,裘裴照当年更是练到了第九层,若不是刀圣出马,他入中原武林简直如无人之境。”
梁琨双眼沉沉:“我倒不如白长老知道的这般详细,白长老难道亲临大内,参与了那次宫变,否则怎么知道那便是冰焰掌。”
白长老眼睛望着一人,不急不慢说道:“当时确实有一批江湖高手收到护国公密函前去勤王,我却不在其中,但是在座有一位却是身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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