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近,他可能会来找你一趟吧。”聂月咬着牙眯着眼睛,像一只懒洋洋的猫。
“找我?”
就像在印证聂月的话一样。
邵晓璐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咣当”一声被踹开,猛地弹到后面的墙上,再颤巍巍的转回来。
邵晓璐看向门口:“林良?你怎么来了?”
聂月调好吉他弦,对一旁看呆了的程岁安扬了扬下巴:“走吧。”
在走廊走出挺远,还能听到后台化妆间里林良愤怒的暴喝:“邵晓璐你这个臭**!!!”
程岁安快步跟上聂月,化妆间里的声音已经听不到了,程岁安小声问道:“怎么回事啊?”
聂月吸完最后一口烟,把林良来找她的事儿给程岁安说了一遍。
“他们上床了??”程岁安半天没缓过来神:“你怎么知道的啊?”
小姑娘有点脸红,聂月笑起来:“我怎么可能知道,我猜的。开始试探性的提了一下,林良表情有点僵硬,我就知道我猜对了,就顺水推舟说邵晓璐拍了照片和视频,林良知道之后过来跟她要,邵晓璐不知道这事儿肯定要反驳,可她越不承认,林良就越不相信。”
一方面给邵晓璐一个教训,另一方面让林良断了对自己的念头。
计划得挺漂亮,就是算漏了一个晏惊寒。
程岁安似懂非懂,聂月道,“前段时间,邵晓璐把热水撒你手上了。”
程岁安:“你怎么知道……”
聂月:“下回别瞒我,直接说。”
程岁安点头:“好。”
聂月是整个酒吧里最出名的人,甚至不单单是在【HOT】,放眼整个酒吧街去问,可能大家不知道【HOT】里有什么名酒,但一定都知道这里有个聂月。
聂月这个人傲得很,她看得上的还能说几句,她看不上的干脆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整个酒吧也没几个是她的朋友,仇敌倒是一抓一大把,看不上她作风的比比皆是。
关于她的传闻更是能写出一本百万字的书来。
她什么都不做,就有人在背后造谣骂她。
她什么都不说,也依然有人讨厌她,恨不能让她早点消失。
聂月是在风暴中心长大的,从来不把这些放在眼里。
但聂月这个人护短儿,别看说她骂她都没什么,一旦话题涉及她在乎的那几个人,聂月立马像点了火的炮仗,必得光明正大,百倍千倍的讨要回来。
程岁安性子安静软糯,人善被人欺,但是有聂月在,她能在整个酒吧街横着走,没人敢招惹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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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光线昏暗变幻,晏惊寒坐在卡座角落,清冷气质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文野倒了杯酒:“来,老三,这杯算哥哥给你接风洗尘。”
晏惊寒没接,冷冷看了文野一眼。
柏屿笑起来:“你就别难为三哥了,我三哥滴酒不沾你又不是不知道。”
晏惊寒拨弄了一下手腕上的佛珠,那边路西林打趣道:“我以为给三哥接风洗尘的地点会定在图书馆,没想到来酒吧这边了。”
文野:“过来随便看看。”
柏屿喝了口酒,笑道:“说不定我二哥一高兴把酒吧街买下来。”
话里有话,可文野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周围人全是人精,谁都不接茬。
文野把酒倒好,一双桃花眼眯起来:“买下来也好,买来送给我们老三啊,三年不见,你都不知道我多想我兄弟。”
柏屿:“呕。”
晏惊寒冷冷看他一眼:“……那你不如买个图书馆。”
文野的朋友大都是豪门花花公子,打着接他的旗号出来玩的,没一会儿就组起局。
晏惊寒坐在一旁,觉得有点无聊。
这时台上驻唱换了,晏惊寒本没有在意,听着声音却觉得有些耳熟。
“《饿狼传说》吧。”聂月抱着吉他,对着话筒说道:“还挺符合我现在心情的。”
她弹起前奏,伴着充满野性的狼吼,气氛立马不一样了,台下的人跟着节奏晃动起来。
晏惊寒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刚想走,歌声就这么传进耳朵。
“她熄掉晚灯,幽幽掩两肩。”
“交织了火花,拘禁在沉淀。”
“心刚被割损,经不起变迁。”
“她偏以指尖,牵引着磁电。”
她的粤语很标准,声音和说话时不太一样,带一点点沙哑,和莫名的凌厉,是女孩中少有的英气十足,倒是很适合唱这首歌。
“汹涌的爱扑着我尽力乱吻乱缠。”
“偏偏知道爱令我无明天。”
伴奏停顿一下,聂月声音一出,音乐又倏地响起。
像是喷涌而出的火焰,前面的停顿就是为了捉住你的心脏,然后瞬间迸发,整根弦都跟着爆裂。
台上的聂月高举一只手,进入副歌部分,她像一个指挥家,骄傲的掌控全场,音调升高。
那么纤细的一个姑娘,竟有那么强大的能量,带动着全场跟着她的拍子疯狂摇动。
就连文野那边玩游戏的都跟着节奏打拍子,空闲时往台上看,连出牌都忘记了。
“爱会像头饿狼,嘴巴似极甜。”
“假使走近玩玩,她凶相便呈现。”
聂月摘下话筒,把话筒杆扔在一边,手跟着声音打节拍。
“爱会像头饿狼,岂可抱着眠。”
“她必给我狠狠的伤势做留念。”
晏惊寒性格喜静,向来不喜欢这种吵闹音乐。
这首歌完整听完,没觉得难听,反倒心脏似乎被这个节奏感染,跳得快了一些。
当然,跟唱歌的人没关系,主要是改编得比较好。
一首歌结束,晏惊寒出去透气。
站在窗边的时候,一个女孩轻轻戳了他一下。
“你好,请问……”
晏惊寒回过头,女孩似乎愣了愣,“请问洗手间怎么走啊?我第一次来。”
晏惊寒看了看远处,找到洗手间的标志:“那边,尽头。”
女孩没急着走,有些羞赧的红了脸:“那个……能留个微信吗?交个朋友?我叫肖小林,请问……你叫什么啊?”
晏惊寒往后退了一步,正斟酌着拒绝,忽听闻身后熟悉的声音。
“两万一晚,包周十万,这周我马上到期了,你要接盘吗?”
聂月刚唱完歌,还有点热,额上沁着点点汗珠,眼下那颗小泪痣嚣张明媚。
她手里拿着吉他,笑眯眯的看着女孩。
女孩有些惊悚的看着聂月,又看了看晏惊寒,不可思议的跑走了。
晏惊寒用了一秒钟的时间,才反应过来聂月在说什么。
沉声道:“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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