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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错提着箱子上了楼顶,入眼的是一块用铁网围住的绿油油菜地,其余空出来的地方都被楼下居民拿来晒衣服晾被子了,此刻右手边正围着一群警察对靠坐在墙角下的一名男尸进行拍照检查遗物。

“队长,死者生前和家人通过电话。”小周翻看着男尸手机上的通话记录,时间是在早晨的六点,距离现在已经过去四个多小时了。

“打过去问问聊了什么内容。”李远站在一旁正一脸郁闷地抽着烟,突然余光扫到了不远处的容错,立马上前说道,“人已经死了,服敌敌畏自杀的。”

容错颌首没说话,迈着他那大长腿径直走向了死者。

死者很瘦,看着也就三十岁的样子,或许更年轻,他的衣服上都是呕吐物,屁股底下则是一滩还没彻底干掉的液体,这大概是喝了农药出现了巨大的反应所导致的上吐下泻。

小周接通了死者家属的电话,是个中年男人,应该不知道自己儿子已经死了,第一句话就是“你早上说你杀人了,你这臭小子,怎么还不去自首啊!”

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小周赶紧点了录音:“你好,我是警察。”

“警……警察?!”中年男人愣了一下,顿时就慌了起来,“警察同……同志……我儿子他……他真杀人啦?”

“你儿子他……”小周迟疑地看了眼不远处已经服毒自杀的人,默默地叹了口气,“你儿子已经自杀了。”

“什么?!”电话那头传来了哐当声,像是摔倒时打翻了桌子的声音。

“你还记得你儿子早上跟你聊过什么吗?”小周问道。

那头传来了呜咽的声音,中年男人带着一丝哭腔悔恨地说道:“早知道他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当初……当初就应该把他放水里淹死!孽障啊!孽障……”

小周耐心地等他哭得差不多了,这才继续重复上一个话题:“能把你儿子早上打电话的内容重复一遍么?”

“这个臭小子!他一大早给我打电话说……说他杀人了……我当时以为他在吓唬我,就把他臭骂了一顿,可他一直重复着说自己杀了个女人,已经惊动了隔壁邻居,说什么……不想活了。我让他去自首,他就把电话挂断了。”中年男人说完,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小周无奈地安慰了他几句,通知他赶紧过来认领尸体,就把电话挂了。

容错这边做了个大概的尸检,就如大家所看到的那样,死者是自己服毒自杀的。

“案件这么快就破了?”李远一脸凝重地看着墙角上的死者,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既然凶手是这个叫过杰的人,那么出租屋里的那个白化病少年又是怎么一回事?

“队长,您是觉得哪里出了差错吗?”小周好奇地问。

“你去把房东叫过来,那个叫岑聿的小子肯定有问题。”李远说着转身就下了楼。

容错示意小徒弟留下装尸体,自己则也跟着下了楼。

这会儿一直在出租屋里的岑聿被两名警察盯着,也表现得比较老实,只是眼睛还一直盯着自己醒来时的角落看,很快他就发现了墙上有一块血迹,双脚忍不住凑近了些。

如今的视力大不如从前,看东西也是模糊不清总感觉有个透明的东西遮住了他的眼睛,特别不舒服。

“你干什么呢?”旁边守着他的一名警察见他不老实站着,伸手就拽住了他的衣领。

“警察叔叔,你看那面墙是不是有块血迹?”岑聿用下巴指了指床位对过去的那面墙,提示道。

拽着岑聿的那名警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在墙上看到了一块血迹,从高度来看,大概一米七左右,然后他看了看岑聿额头上的伤,好声没好气地说道:“自己脑袋撞到的地方自己不清楚吗?”

“可能脑袋撞坏了,我不记得当时的情景了。”岑聿傻憨憨地举起戴着手铐的双手挠了挠头。

“不记得什么情景了?”身后响起了李远洪亮的声音。

“队长,这小子可能是个傻子。”看守岑聿的警察立马打了个小报告。

“案子都破了,可以把他松开了。”李远进了屋,一屁#股坐在了一把咯吱响的木椅上,点了根烟打量着岑聿,“你说你脑袋是怎么撞坏的?”

岑聿揉了揉红肿的手腕,对视上了李远的眼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脑海里突然就跳出了一个片段:

午夜十二点,他摆完摊回来在楼下就听到了一对男女吵架的声音,默默地扛着一大推书爬到了三楼推开出租屋的门,看到女人坐在桌前和一个瘦不拉几的男人在争执着什么,两个人越吵越凶,喝了酒的女人哐当一声把手中的酒瓶砸在了地上,怒火冲天地掀翻了吃饭的折叠桌。

男人脾气也不好,见女人一副要干架的样子,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推了女人一把。

见两个人动手打起来了,他并没有上前制止,而是习惯性地关上了门,站在了走廊上吹风。

隔壁的邻居大概是受不了这样的大动静,出来示意他进去劝一劝,不要影响到别人的休息。

“劝我妈来我打么?”他嘲讽一笑,并没有理会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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