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瞧去,只见门口处站着一道身影,而那身影此时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此人,便是钟飞白。
看着他那张阴沉的面孔,和那双似要择人而噬的双眸,夜辰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了。
他自认为从未有过得罪钟飞白的言语举止,可若真是为了名次之争,似乎也不至于如此。
瞧他那副样子,内心已然扭曲。
大概是察觉到夜辰有所动作,张鸿睁开双眼看了眼夜辰,见他怔怔地看着门口,又顺着目光看了过去。
见到钟飞白后,脸色也变得古怪起来:“那不是你们班长吗,你得罪他了?”
“我就是一个小辅助,怎么可能会得罪他啊。林辉说他是怕我夺走了班级第一的位置,所以才对我这样。可我觉得,这不至于如此吧?”
听到这话,张鸿拍了两下夜辰的肩膀,叹道:“你并非生活在那些豪门望族之中,自然不清楚这豪门之内的竞争有多大。”
“诶!此言差矣!”前世身为天下第一剑仙,夜辰虽说没有经历过豪门望族之内的倾轧,但多少也有些了解,“这我还是知道的。”
“如果你清楚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这钟飞白所在的龙山钟家,便是江南望族钟家的一脉分支。”
随着张鸿娓娓道来,夜辰也明白了钟飞白之所以如此看重名次的原因。
虽说龙山钟家只是分支,可只要有一人表现足够优秀,就能够被收入钟家本家的族谱内。
到时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整个龙山钟家都能从中分一杯羹。
因此,自钟飞白在十二岁觉醒后,龙山钟家就产生了将其送入本家族谱的念头。
从那以后,钟飞白每天被父亲母亲强迫着修行、学习,非但要文化成绩优秀、实战能力高强,就连仪表、谈吐、礼仪、生活都被框定。
每当他想要放弃的时候,迎来的不是父母的鼓励,而是父亲的棍棒,和母亲的哭诉。
振兴家族的重任被一群大人扔给了一个孩子,当稚嫩的肩头无力承担如此重任时,被一同压垮的,除了幼弱的脊梁,还有一颗争强好胜的心。
“这么说来,因为抱病未能在入学测试的实战环节中进入前十的钟飞白,对那次测试非常想来应该是不满的。所以他才会那么急切的,想要在高一上学期的期中测试中,证明自己的实力。”
一时间,夜辰也有点明白钟飞白的想法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除了童逸仙、徐奕奕这样的小高手外,居然还有一匹黑马。不仅文化成绩优秀,就连实战能力也是十分惊人。最为关键的是,这匹黑马还和他一个班。”
说着,张鸿看向夜辰:“已经遭受过一次挫折的他,其实已经没有独步同级生的自信了。他甚至怀疑,这匹黑马将会连他现在唯一的第一名班级第一,也要夺去。”
听到这里,米兰彻底想通了其中关节,惊讶地捂着嘴:“所以,这就是钟飞白一直敌视夜辰的原因?难怪我从第一轮比赛结束后,就经常看到他盯着夜辰。本来我还以为……”
突然间她停了下来,吐了吐舌头,好似她刚才想说的话,并不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道出。
“还以为什么?”夜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没什么……”
见米兰不想说,夜辰也不想强迫她必须说出来,转身再度看向门口。
却是没了钟飞白的身影。
“唉”
一个为了争夺第一而不择手段的人,还能算得上优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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