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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儿的亲娘是个长相清秀,和鸽儿有几分神似的妇人,亦是宗政薇的乳母。姓古,平常称作古媪。

当年二房夫人为了生宗政薇费了好大力气,预知自己身体不够强壮,早早就备了乳母。宗政薇一半是喝乳母的奶,一半是喝自己娘的奶长大的。

等宗政薇略长大些,就彻底不让她喝乳母的奶了,全由二房夫人亲自喂养。宗政薇的乳母不止鸽儿的亲娘一个,还有别人,轮换着来。

长这么大,宗政薇和乳母是没有多少情分的,二房夫人对宗政薇十分看重,并不愿她去亲近母亲之外的人。

等宗政薇不需要乳母以后,二房夫人就打发了乳母,要么送回自己家,要么留在庆平府赏个差事。

是以,论起旧情,也只有乳母这一身份。

宗政薇要见她,只因为她是鸽儿的亲娘罢了。

清秀妇人跪在地上,面上忐忑不安,不知道小主子叫她来做什么,即便奶过宗政薇,古媪也不敢自认就与别人不同。

她和其他乳母不同,不是外面请来的,本身就是家里的下人,给二房小姐喂奶已经是主人给她的福分,也是份轻松的差事,还有赏钱。

等小姐不需要喂奶以后,乳母都被打发走,更谈不上见面。

她忐忑是因为,她听人说鸽儿闯了祸,竟敢非议大房主母,古媪担心因为这件事,小主子要发作他们。因为鸽儿连累他们,要把他们赶走。

古媪一家都是家生子,没了主子,他们没有财产没有活干,身无一物,比外面的穷苦人家还不如。她不能让主子因为鸽儿的事发落他们,起码要让她的儿子,鸽儿的亲生哥哥大鹰留下来。

宗政薇将古媪脸上的忐忑看的一清二楚,稍一思索就明白她此时心里想的什么。

还是和上辈子一样啊。

她问了一句,“你过来之前是在何处?”

古媪不懂宗政薇开口就问她毫不相干的事,诚惶诚恐的道:“奴在田庄里当差,奴给儿子送过餐食就过来了,路上不敢耽误时间。”

她越怕宗政薇生气,回答的小心翼翼,宗政薇就越失望。

她给了她一次机会了。她得到的结果与上辈子毫无区别。

下人不许盯着主子说话,古媪看了眼出落的貌美如花的宗政薇,低下头听见她悠悠一声轻叹,心里更加惶恐不安。

宗政薇:“鸽儿就在我这处,你竟然见都不见一面。”

古媪张嘴想要为自己争辩。

宗政薇替她说出来,“你一定是在想,鸽儿给我闯了大祸,我叫你来肯定是为了鸽儿的事发落你们,你在路上怕是已经听了别人的话,说大夫人如何生气,说鸽儿毁了我的名誉,你们一家都要大祸临头。你既怕又怨鸽儿不懂事,不仅自己闯了祸还要连累家里人,更连累她哥哥。她哥哥在田头成日辛苦耕作,你早就想好过段日子一定要让鸽儿找府里的管事帮忙,把她哥哥塞进府里捞个活计,就是粗等仆役也行。结果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她哥哥进府里的事也竹篮打水一场空,无望了。你恨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去看她呢。”

古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越听越心惊,怎么她的打算和心思小主子都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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