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就纳了闷儿,“不就是让你少吃点吗?怎么?很难吗?”
沐梓柠认真头:“难,很难。”
江寒:“能有多难?”
沐梓柠一想起这件事就很难过:“江大人,你有所不知,我这些天,天天都是吃的清水煮白菜,饿得我都没力气了,今天好不容易有顿饱饭吃,求求你,就让我吃饱吧。”
江寒的脸皮又抽了抽,他怎么会不知道沐梓柠这几天吃的什么?不过不就吃了几天水煮白菜吗?
沐梓柠一旦打开了这个话题,她就收不住了。
“江大人您不知道,我们椒房殿。。。苦啊。最开始几天馒头稀饭,我有时候再去其他宫里蹭点吃的还能过。
但是前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御膳房有一顿饭做得特别丰盛,把我们高兴坏了,真的很高兴,跟过年一样。
可谁知道就吃了那一顿饱饭,从第二天开始,顿顿都是清水煮白菜。
以前还能去其他宫打点秋风,结果那天得意忘形,把李美人拒绝了,你说我也是个要脸的人,我之后还怎么好意思去呢?
这一下就只能硬抗了,这么多天啊,一点儿油腥儿不见,我这几天做梦都是猪肘子,前些天做梦梦见吃了顿羊肉火锅,早上起来半边枕头都是湿的。”
。。。。。。
她越说越难过,眼睛里头泪花花的,看起来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儿。
江寒心里头居然生出了一股罪恶感:“应该。。。也不至于这么惨吧。”
沐梓柠立马反驳道:“惨,真的很惨。”
于是她又愤愤道:“后来我想了想,应该是个王八羔子背地里整我,反正我们椒房殿是个软柿子,谁都可以捏一捏。”
她一说起这个就很悲愤,牙齿咬得“咯吱”“咯吱”想。
“千万不要被我逮着了,不然我肯定跟他拼命。”
其实沐梓柠那天说得热闹,也不过就是口嗨罢了,她这个人本来嘴就瓢,她哪里知道,她一边嘴瓢,一边有人在暗中一个字一个字记录?惹了这么大个祸。
但是江寒什么事都清楚啊,自己就对号入座对上了“王八羔子”的名号。
难怪他就说今天沐梓柠怎么这么无精打采呢?难怪她一见了他就问他泰陵管不管饭呢?原来她真的是。。。很饿。
他想起今天他还用“不能吃饭”来恐吓她,他还嫌弃她吃相难看,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或。。。或许只是那个人没想那么多呢,单纯地跟你开了玩笑而已。”江寒说这话多少有些心虚的。
“开玩笑?”沐梓柠一听这话就来气了。
“玩笑有这么开的吗?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是有多恶毒?江大人,你说,能做出这种事的人他是怎么想的?”
“额。。。这个。。。臣怎么知道?”
“那你说,这种人他还有人性吗?”
“没。。。没人性,那个娘娘,您还吃饭吗?要不臣去帮您盛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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