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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十觉得后脑和四肢还是有些疼,她捂着脖子坐起来,问灵洲:“你怎么在这里?我......被人偷袭了,装进麻袋里......还听到两个人说话——”

余十忽然清醒,“灵洲,那男人要害我,你来的时候看见了吗?”

灵洲说:“我到茅屋里时没有人,只有一个被麻袋套住的阿十姑娘。”

“......”余十羞愧地别过脸。很久没有人叫过她阿十了。

余十问:“灵洲,你怎么回来王府?”

灵洲说:“我路过晋州,想到你在翰王府,就来看看你。这世上纵使戒备森严的地方也防不住我......不过我可不屑做偷鸡摸狗之事。”

余十忙道:“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灵洲说:“你呢?又怎么被抓进了麻袋里?”

余十想起王府里的碎尸案,还有在茅屋里听到的那段对话,顿觉头大,叹了一生气,道:“说来话长。”

灵洲道:“不方便就不说。现在你想去哪,需要我送你回房休息吗?”

余十又躺下,“哈......有点累,我想先在这歇会,捋捋思路。有点乱。”

“好。”

余十躺了一会,又爬起来,“还是回去吧,宫里少了个人,万一被发现怕是会闹大。”

灵洲说:“那我送你回去。”

“灵洲,上次请你跟翰王传话的事......”

“嗯,我说了。”

“我知道,所以......谢谢你。”

灵洲笑了笑。

临别前,灵洲说:“我见你三次,救你两次,帮你一次,你说这算不算奇奇怪怪缘?”

余十深知欠灵洲不少恩情,“奇奇怪怪缘?”

“也算是缘。”

余十说:“我很感激你,只可惜现今我无以回报......待得有朝一日,我有能力报答你——”

灵洲说:“你活得自在,开心,不就是对恩人最好的报答了?”

余十感慨世间怎会有这般豁达纯粹之人。

灵洲说:“阿十,你今后切莫在深夜独行。”

余十说:“我晓得了,这次怪我,我以为王府守卫森严,没想到......”

“若无保护自身的力量,再安全的地方,也不安全;若有保护自身的力量,再危险的地方,也不危险。”

余十看着灵洲,微笑着点一点头,“嗯,我记住了。”

灵洲和余十对视片刻,从怀中取出一只碧色的针海螺,放到余十手里。

“阿十,我要去琅州了。得了空我会再来看你,也会托朋友给你带礼物。这是岱舆的梵响螺,雌雄为一对,可隔空传音。你手里的这只是雌螺,你若有难,可吹螺唤我。”

余十心中骤暖,眼眶不禁湿润,“灵洲,你我不过萍水相逢,却待我至此......如此这般,你教我今后何以为报?”

灵洲轻轻抬手,指尖略微在余十鬓发旁抚过,话音如玉磬,“既是缘,便有前后因果,我见你有难岂会不助?若今生我予你太多,定是前世我欠你太多。阿十大可宽心。”

“我不知再如何感谢,好像谢谢说的多了,倒是一点谢意都没有了。”

“那便不说了。阿十,我要走了,先说再会吧。”

余十连忙抹抹眼角,道:“一路顺风。”

“再会。”

余十走进檀清宫门,守在花厅的湘儿立马叫道:“时渝回来了!时渝回来了!”

芷姝从殿里出来,看到余十,脸拉了下来:“娘娘等了你大半个晚上。”

余十跟戚承麟请罪,戚承麟问道:“时渝,你跟我说实话,这一大晚你都去哪了?”

余十说:“娘娘,蕊儿死了。”

“蕊儿?”

“这有些复杂,奴婢暂时无法向您说明。娘娘,再有一会就要天明了,您先休息,等天亮了,崔总管那边就该有安排了。”

余十又与戚承麟说了一些,服侍她睡下,出了殿。

余十问芷姝:“娘娘半夜睡得好好的,怎么起来了?”

芷姝说:“娘娘起夜问你,湘儿说你不在了。”

余十说:“谢谢你。”

芷姝哼道:“谢我?你少给娘娘惹是生非就算谢过了。”

余十笑了笑,没说话。

翌日,府中又是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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