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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东西搜到了。”隐半手上拿着几根金子,递到陆胥面前,说:“那丫头藏的深,在床头下面,还有几张没送出去的纸条。”

陆胥看都没看那几根金子,直接拿了那叠纸过来,随意翻了翻。

记录了一些他平日生活的日常,其余也没什么。

看着不起眼的一个小丫鬟,还挺能打听,这段时间不知道传了多少他院子里的消息出去了。

陆胥自然不是好糊弄的,前两天察觉不对,今日随口诈了她几句,什么都诈出来了。

只是让打断她的腿,已经是仁慈了。

陆胥把纸扔到一边,说:“你看着办吧。”

“是。”隐半应了声,接着从腰间掏出个玉佩,双手呈着,“还有,您的玉佩也找到了。”

陆胥抬眼,目光沉然,看了玉佩两眼,道:“不是说让你别找了吗?掉了就掉了。”

“是打捞四小姐尸体上来的时候,便落在岸边了,今儿下人打扫卫生,才无意发现。”

这玉佩在外头风吹日晒一个多月,依旧晶莹剔透,通体翠绿,只是玉佩上的坠子已然发黄,沾了泥土,不好清洗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坠子上似乎还沾了点点血迹。

“扔了。”陆胥眼眸一暗,收了目光回来。

陆胥拿了桌上一本书过来,看了会儿,根本看不进去,抬眼见隐半还在那杵着,抬头不耐烦的问:“还有什么事?”

“太夫人那边……送了两个嬷嬷过来。”隐半犹豫道:“说是夫人怀孕的事,还有些需注意的,得跟少爷您也说明。”

“不用说了。”陆胥显然不愿意提起这事,声音陡然冷了几分:“有关她的事少跟我讲。”

“是,知道了。”隐半应下,转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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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亮,透过斑驳的树叶落在水澜院中,扫地做饭的声音渐起,比往些日子热闹积极了不少。

橘白备了热水进来,脸上带着笑容,脚步也十分轻快,进门见沈卿禾已经醒了,便问道:“夫人昨晚睡得可好?”

沈卿禾眼睛疼的厉害,眼皮子上似乎被几百根针扎了似的,迷离间揉了揉眼睛,答不出违心的话来。

她怎么可能睡得好。

昨晚哭的厉害,后头终于缓过来一些,心却始终像小鹿似的在跳,一刻不得安宁,闭上眼睛时,脑子也全是那张凶神恶煞的脸。

睡得极不安稳。

今早偏还又醒得早。

沈卿禾抬头看镜子,眼里红红的,稍微有点肿了。

“橘白,你待会儿煮个鸡蛋,我拿来滚一滚。”女儿家原本娇柔的声音中,也带了细细的沙哑。

橘白也没问,只当是夫人爱美,要消消肿,便直接应了下来。

沈卿禾手指浸入水中,将巾帕打湿了,动作不紧不慢,开口问道:“昨日为我把脉的,是哪位大夫?”

昨日太过慌张,这些都忘了问,经过了一晚才想起来。

“是城西济世堂的周大夫,整个霁城医术最好的大夫了。”

橘白想了想,又道:“听闻周大夫的师父,曾经是皇宫里的太医,深受皇帝器重的。”

这么听起来确实很厉害。

但是——

“那他有可能诊错吗?”沈卿禾问。

“奴婢自小在霁城长大,倒没听过周大夫有过误诊。”

沈卿禾拿帕子擦了擦脸,在小几旁坐下,自个儿右手搭到左手上,稍微的停了会儿。

她也不会,自然摸不出什么。

轻叹了口气,便又将手收了回来。

沈卿禾倒是记得以前经常给娘亲看病的一个大夫,医术也不错,将养着娘亲的身子比以前好了许多。

她或许可以去找他看看。

只是……她得想想自己该怎么出府。

她自然知道,整个府邸都是陆胥的天下。

没有适当的理由,她现在出府,便等于找死。

两人之前明明一面都没有见过,却能让下人都认为他晚上和她睡在一起,光从这一点,便细思极恐。

她不晓得具体发生了什么,也知道是她不该去探听的。

“夫人您今儿早上想吃什么?”橘白提议道:“不如炖盅燕窝,蒸一盘虾饺,吃完后歇一歇,还得把药喝了。”

随便吃什么了,沈卿禾并没有意见,点头轻“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橘白到沈卿禾身后,拿了梳子给她梳头发,这一头秀发乌黑柔顺,当真是漂亮如绸缎。

“表小姐这几日便要回家了,方才还托人来传话,说夫人您身子舒畅的话,可以一起去摘摘桃子。”

顾不得什么桃子不桃子的事,沈卿禾紧接着便想起另外什么,确认道:“宜棠她要回家了?”

橘白说:“是的吧,表小姐都住了半个月了,也该回去了。”

沈卿禾是想,或许可以跟着江宜棠一起出府。

“我今儿也有点闷,倒正想出去走走。”沈卿禾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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