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不必这么客气,不说我现在和娘在你家吃饭,就算我和臻哥儿的感情,我也会去帮忙的,再说,那几个大汉应该也不是想打死我们,又被臻哥儿的狠劲吓退。我其实没帮很多的忙。”
姜仪没再说话,心中暗想,若是给自己什么人打弟弟,一点会让他后悔。
快到镇上的时候,见对面一车悠悠的走来。车上的货物堆得高高的,拉车的牛显得有些吃力。
“二弟,你怎么来了?不在家里好好读书,到处跑干嘛?”
“我弟弟被人打了,大哥不知道么?”
“嗨,又不是你亲弟,被打死了也没你读书重要啊。我劝你快回去吧。”
步儒没再搭话,看样子他是知道弟弟被打的,他其实还想问当时大哥有没有上前帮忙“此时见他这样说,便知道无需浪费口水了。”
很快进了镇子,直奔刘郎中的药铺。
还没到店铺,就见店铺门口围着一些人。姜仪分开人群看过去。
“弟弟”姜仪悲呼一声,扑了过去。却见弟弟躺在地面的一张席子上,此时面如金纸,呼吸微弱,嘴角留下的血液染红了大半张席子,此时虽然不吐了,但看上去情况非常不乐观。
“刘郎中,你为何把我弟弟放在门口,不抬入店内救治?”步儒勃然大怒,当即朝药铺大喊大叫的走去。
“你弟弟眼看就不行了,我再抬进来,岂不是要污了我的店?”一个老郎中在店内走出来。
“我见他可怜,特意给他加了张席子,已经仁至义尽了。”
“你不是说帮我照看他的吗?当时我还给了你一百铜,说好的叫来东家,立即给你钱。”陈治伸手想抓住刘郎中的衣领,最后却见他老迈,忍住了。
“我是帮你照看啦,你送他来之前,他也就吐了三四口血对吧?你走之后他又吐了十几口血,老实和你说,如果我没帮他清理一下口鼻,可能早就断气了。”
“我和这个昧着良心的庸医拼了。”姜仪闻言,差点晕了过去,她此时六神无主,又见那刘郎中畏畏缩缩,明哲保身的样子,感觉弟弟就是被他耽误了,所以导致现在的结果。
所以此时厉喝一声,就要朝刘郎中扑去。
一个再理智的人,再面对最亲爱的人要离去的结果,都会难以保持理智。
“这位小娘子”忽然一个人影在人群中走出来,朗朗喊了一声。
这一声晴朗而略带些高亢,一声仿佛让姜仪瞬间清醒了不少。
“不能怪这位刘郎中,你弟弟送来时表面上仿佛没受多大的伤,但其实五脏六腑皆受到震荡,别说着刘郎中,就算送到县里李郎中的药铺,恐怕也难以施救,所以怪不得人家啊。”
“你是什么人?”姜仪愣了一下,看清楚眼前是个看上去五六十岁的老道士,只见他目光清亮,两道白色的长眉如两个弯弯的月亮倒扣,脸色慈祥,身上一侵道袍似乎被浆洗得脱了颜色,显得有些青白。
“这位老道说得对啊。我收她一百铜,又不是很多钱,再说他受这样的伤,有几个人能救治好,我劝你们不用浪费钱,抬回去吧。”
姜仪和老道皆没有理那刘郎中。
老道看着姜仪,说“我是一个荒山野庵的老道士,今日恰好经过这里,见了你弟弟被打,所以跟着来看看。”
“你能会治疗?”
老道士摇摇手张口正要说话。
“不会你说个屁啊。”
“不,我略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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