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安宁宁被他的态度惊住了,随之而来的是愤怒。
“在这里可不管老师学生的,难道你指望叶教授照顾你吗?”他朝安宁宁打着石膏的腿看了一眼。
安宁宁气得发抖,“关你什么事?”
岳平动了动嘴角,还想说什么,叶晚亭却背过身,望向了墙上的一副装饰画。
安宁宁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脸色瞬间煞白。
画只是普通的风景画,落满了灰尘,上面的色彩也已经褪去,画框上落满了灰尘。
但画上却突兀地出现了一只眼睛,死死地看着他们。
眼睛出现只是一瞬,很快就消失了,很多人都没看见。
但像有什么东西扼制住了所有人的喉咙,他们说话的声音不由自主地轻了下去,直到完全消失。
众人面面相觑,想再说话,却见伙伴睁大了眼,指了指大门的方向。
紧闭的卷帘门颤了颤,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缓慢地往上升起。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卷帘门之后,露出了一双满是灰尘的布鞋。
……
那小鬼帮他找到了骰子,遵循游戏规则,沧离摇了摇,当然摇了个寂寞。
扩音器:“很遗憾,你哔哔哔——”
沧离直接把扩音器拆了。
他猜想,没有摇到号,就要被关在这,等外面游戏结束为止。
但又不单只是关着。
这里住着数不清的鬼,寻常人几乎要被逼疯。
沧离把扩音器一扔。
他知道这是哪里,直接出去就是。
沧离转了一圈,发现这条走廊只住了三个倒霉蛋。
一个是吓晕在墙边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正缩在床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大学生,再一个就是他。
千分之一几率的监狱卡,三千八百人,最终抽到了三个人。
从某方面来说也是异于常人。
那大学生只见了他一面,就跟在他后面不肯走了。
沧离见他白净乖巧,起了逗弄的心思:“你不怕我?”
大学生看着他,脸微微泛红,“不会,你好看,不像坏人。”
沧离心满意足,含蓄地点点头:“你跟着我,我带你出去。”
大学生看他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星星,“大神,你好厉害!”
大神?
这是什么称呼?
说他跳大神?
沧离维持着八风不动的表情,心里略有些懵逼。
算了。
不重要。
他被大学生的星星眼看得很是满足。
沧离一直喜欢这种可爱乖巧的人,谁知道结婚对象居然完全不沾边。
每天气他,还往他指甲上插苹果。
越想越恼火。
沧离看看大学生,心里十分遗憾。
乖乖的多好。
大学生跟在他身后,自我介绍:“我叫郝阮。”
沧离:“好软?好名字。”
郝阮的房间在走廊尽头,沧离要离开这,必然要路过中年人。
路过中年人的时候,郝阮小心道:“大神,要带他一起走吗?”
沧离有点嫌弃他尿裤子,便说:“你能背得动他?”
郝阮:“啊,这……”
带一个是带,带两个也是带。
沧离没那么多爱心,但毕竟当医生久了,也不至于见死不救。
活人在这里一时半刻死不了,但待久了就未必了。
沧离怕直接变出药包吓到他,便用口袋做了掩饰,取出一个药包,从里面取了点药粉,放到郝阮手里,让他撒到中年人身上。
药粉一落到中年人身上,他就打了个喷嚏,醒了过来。
郝阮张大嘴,“大神,你好厉害,这个药是你自己配的吗?”
沧离:“小意思。”
他突然想起来。
这就是提神醒脑的药,一旦吸入,就会睡意全无,精神百倍,给那位娇气的大人开的也是这种。
人家一个普通人用了都没事。
那位貌似很厉害的大人直接病情加重了。
啧。
中年人醒了之后,张了张嘴,一肚子问题想问,被沧离打断:“闭嘴,跟我走,不然扔下你。”
他噎了噎,从善如流地闭了嘴,跟在了他们身后。
他们走出了这条走廊。
走廊尽头是一条岔路,左右都通向看起来一模一样的走廊。
沧离毫不迟疑,走了右边那条。
郝阮搓了搓手臂,“有点冷。”
中年人没忍住接了句:“都是鬼呢,能不冷吗。”
郝阮也想起了刚醒来时看到的,脸色变了变。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左右,生怕光可鉴人的墙壁上出现一个鬼影。
但神奇的是,他们什么都没有碰到。
在郝阮他们看不见的角落。
所有的鬼都缩在房间里,瑟瑟发抖。
郝阮见无事发生,紧绷的心弦一松,问道:“大神,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沧离没有回答他,但心里浮现除了一个名字——鬼狱。
就像人间有看守所,阴间自然也有。
鬼狱关押的,就是排队等着去阎罗殿接受审判的鬼。
这地方曾经是没有的,近些年才造起来,酆都大帝还询问过他们的意见——因为他选择困难,设计师给了好几版图纸。
鬼狱的位置,是在黄泉路口与人间的交汇处,寻常人看不见。
而这里关着的,大多是在人间犯事,被阴差捉住的。
有只是恶作剧吓吓人的,也有穷凶极恶的厉鬼。
这些鬼待遇不错,每一只都被关在刚刚沧离待过的小格子里,除了无聊点也没什么。
沧离心里闪过一丝异样。
他印象中,每一间的门都应该关好的才对,这里不允许串门。
而且,厉鬼呢?
只剩了一些傻兮兮的小鬼?
很快,他们来到了出口。
出口处空无一人,沧离皱了皱眉,觉得不对劲。
鬼狱是有阴差看守的,而且怎么让小鬼自己在里面到处跑?
两侧的墙壁忽然亮了起来。
诡异的纹路延伸开去,脚底的地板也浮现一层符文。
沧离眼皮一跳,一句“快退开”还没说出口,整个人天旋地转。
耳边充满了郝阮和中年人的惨叫声。
沧离吐了口气,感觉这幕后人好大的手笔。
这是传送阵。
沧离忽然知道了,他们是怎么从各个地方被传送到一起。
再装神弄鬼,也不过是使了手段。
沧离嫉妒得要死。
因为玩阵法的都非常富有,这东西十分烧钱。
而他只敢玩草药——自己哼哧哼哧种的。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