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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君这一病,足足四日方醒。慢慢的睁开眼,眼前是熟悉的暖帐,轻轻转了头,见木喜伏在床边睡着了。喉咙哑疼的厉害,许君想起身去桌旁倒些水,身上也酸疼的厉害,刚抬了胳膊,就颓然的放下。

不小的动静,将刚睡着的木喜给惊醒了,“姑娘,您醒了?”说完人重重的趴在了许君身上,牢牢的搂紧了她的脖子,眼泪就下来了,说的话满是哭腔,“姑娘,您可吓死奴婢了。”

房门“吱嘎”一声的开了,齐太医带着一小童背着药箱进来了。傍晚的夕阳顺着门边洒了进来,许君眯眼瞧向了背光处,那人依旧是挺直的背,坚毅的眉眼,一向清冷的嘴角因着担心而显得温和了许多。

“丫头醒了?”齐太医乐呵呵的开了口,身后的小童,赶忙垫上了帕子。木喜忙立于床尾,屋内很安静,定北觐人也随着齐太医走进了屋内,在床边站着,眼睛紧盯着床上的人儿,被这场病折腾的,脸都变尖了,显得眼更大,可能是无力的缘故,唇苍白的厉害。

“张开嘴,我来看看。”齐太医轻声道。许君听话的张开,齐太医凑近了,仔细的瞧了瞧,低声嘱咐着小药童一些事情,随后对着许君道:“喉口肿的还是很厉害,多喝温水,少言语。你这寒症发的很急,再加上你体内寒气本就重,所以愈发的凶险。”说完接过小童递过来的帕子,仔细的净了手,笑言道:“你要再不醒,老夫的招牌怕是都要被你的父亲给摔了。”说完招呼一旁的木喜,“丫头,随我一道给你家小姐煎药吧。”

木喜看了眼立于一旁的定北觐,到底忍住了没说话,跟着齐太医一同走了出去。

屋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许君瞧着立在床边脸色略显难看的定北觐,没心没肺的笑开了怀,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朝着定北觐的方向伸长了胳膊。

男人毫不迟疑的向前大跨一步,将那没心没肺的姑娘紧紧的搂在了怀里。定北觐将脸贴着许君,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她的背,低声轻哄道:“我知是我来迟了。”许君听着耳边满是自责的话语,转头用手捧起定北觐的脸,额头轻抵着他的额头,轻轻地摇了摇头。

定北觐慢慢的起了身,来到桌旁,拿起茶壶倒了些温水,递给了许君,“你人刚醒,饿了许久,水慢些喝。”许君心里像泡了蜜一样,嘴角的笑意怎么都遮不住,接过水美滋滋的慢慢喝了起来。

待到喝完了水,两人靠着床沿,头靠着头轻倚着,定北觐紧握着许君的手,耳边突然听得许君很嘶哑、不成调的声音,“我……很想你。”每说一个字都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屋内的两人缱绻旖旎,天色已暗,许君喝了木喜端来的药,又少少的吃了些米汤,人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清远县城的风悦客栈,杜毅和杜北将阎秦的包袱收拾好,最后查看了入学函,恭敬的递给了坐在主桌后心不在焉的阎秦。

“主子自从得了暗卫的信,就一直是这幅模样,也不知怎么了?”杜毅一脸八卦的用胳膊肘顶了顶杜北。

杜北将入学函放在了阎秦面前,“世子,明日就要去清远书院了,有什么,等明日……见了总会放下心来的。”阎秦总算回了神,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一个人心不在焉的摩挲着桌上的入学函。

“明日……明日,我总能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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