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类似于屠杀的战争一直持续到入夜时分。
唐茶将手中长.枪钉入刚刚被她敲断了一条腿,还在地上猛烈挣扎着的一个敌人的身体后,总算寻了个空档,拽着晨欢退出包围圈,往尚氏部族撤退的方向飞奔而去。
唐茶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让她带着晨欢飞起来,只能让两人脚下云气升腾,跑起来稍微轻松一些。
不过,这已经足够她们甩开追兵安全回到营地了。
到达营地以后,唐茶尚未来得及接受晨欢劫后余生的欣喜与惊讶,便与她一道被人请去了首领的帐中。
经此一役,尚氏部族伤亡惨重。
首领连饭都没来得及吃便将几位在部落中地位特殊,比较有话语权的人召集起来,商讨下次对战的策略。
大帐中,几个人围坐在一盆火的四周,正在试图总结着今天失败的原因。
有人说是因为姜氏出尔反尔太过狡诈,有人说是因为姜氏绑了自己的族人,还有人说是因为战争最初那会,尚氏这边赢的太过轻松,让他们慌了阵脚……
说来说去,这个失败又毫不意外的又被归结到了唐茶的头上——
若不是她让先遣队去设陷阱,对方不会抓到自己这么多族人,也不会被逼急了拿尚氏族人开刀,更不会有这个出尔反尔的机会。
把战争的失败归咎于前期优势太过明显……
这般绝世歪理,足够让古往今来的圣贤给他们几个大嘴巴子,揪着他们的耳朵告诉他们正视失败的重要性。
可惜这里没有圣贤,只有一群刚刚经历完一场艰难战争的战士。
大家今天不停的挥剑、格挡、搏斗,不停的杀伤敌人,也不停的看着自己身边的人倒下,早就红了眼。
现在找到一个能够归罪的人,不由的就想要为死去的战友报仇。
唐茶早知道无论今天这场会议讨论什么都会出现眼前的场景,此时十分淡定地坐在原处,把玩着几片树叶,眼皮都不抬的问道:
“你们猜,我在这么短的距离内用这些树叶杀掉你们,需要多久?”
大概,一息之间?
没有人能精准的猜出来,也没有人想去做这个猜测,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狂躁的热血突然之间冻结下来。
唐茶抬眼扫视一圈,复又低下头去,兴趣缺缺地旋转着手中的叶子道:
“想找我谈什么事情的话,我还是建议大家能够冷静一些,免得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老实讲,她现在状态并不算好,在战场上又添了好多新伤不说,光是调动体.内那些会灼伤经脉的灵气,就已经给她带来了挺严重的内伤。
这些内伤能否治愈尚未可知,但她现在确实是挺不舒服的。
在她小时候,一不舒服就喜欢找茬,不是乱扔玩具就是搞点小破坏,眼前这些家伙拿着武器,一副要动手的样子,让她自己也不由地担心起他们的安全了。
毕竟,自己现在能耐着性子坐在这里,与这些人一起讨论接下来的战争问题,一来是感动于战场上没有尚氏部族的人在她背后捅刀子,二来,也是因为这里是晨欢的家。
虽然在这个时代里,一个部落的诞生与凋亡都十分平常,但是愿意保护她的人只有晨欢一个,而晨欢也只有尚氏部族这一个家。
她如果就这么把晨欢家的大家长们杀掉,好像不太合适。
等到大家冷静的差不多了,唐茶随手把叶子丢进火盆中,拍了拍手上的灰,语气轻松地问道:
“你们对接下来的局势怎么看?”
一片沉默叹息中,首领开口吐出一个字:“难。”
这个回答并没有什么意义,像是完全为了迎合她的问题吐出的音节一样。
唐茶耐着性子将问题说得更具体一些:“你们认为,姜氏偷袭的可能性大吗?”
坐在首领右手边的那名老者斟酌着答道:“昨晚我们趁夜扰乱他们营地,今晚他们很可能会反扰回来。”
“为什么这么说?”唐茶追问。
“姜氏在之前与我们的冲突中很喜欢偷袭设伏,昨夜我们偷袭成功,很可能也是给他们提了个醒,再加上他们刚打了胜仗,士气大振,很可能乘胜追击……”
“那我们不是完了!”有人惊呼。
“没完,放心。”
唐茶捡了根树枝,在火盆的灰烬中画了个图,无精打采的在上面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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