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晨觉得孟瑾棠的分析很有道理虽然暂时无法验证,也暗暗记在了心中。
这边青蛾宫的事情虽然没暂时压下但另一边,不甘寂寞的南二公子又闹出了点动静。
从人物建模的角度上看,南二原本也算英俊,但脸上的得意之态大大破坏了五官的美感,他手中握着一支新鞭子,鞭影如蛇,一直围着那位跟随铁笔秀才杨唯辩一同前来的少年左右盘旋。
那少年身上已是伤痕累累,唯有眼睛里,依旧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跟南七一样位居南家堡十二护卫之一的南三带着手下兄弟匆匆赶来,见到这一幕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出声劝阻:“二公子!”
声音里充满着劝二逼回头是岸的苦口婆心以及为什么又是你的浓浓心累。
南二公子闻言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招式中不免出现了一个破绽,那少年人抓住机会,脚步后滑总算自对方的围攻中艰难脱出身来。
南三护卫先向对方匆匆抱拳见礼,又问:“二公子这是在作何?”
十二护卫并非普通武人,在堡内地位不低南二公子不得不给对方三分面子哼了一声,道:“我在帮周叔叔收拾这个偷东西的小贼。”
听到“偷东西”跟“小贼”两字少年的眼里燃起了怒火寒声道:“我并未偷过什么东西!”
南二公子冷笑:“我特地吩咐过家中下人那位铁笔秀才杨大侠是有名的高手,功力深厚,无惧寒冷,咱们若是送炭火过去,岂不让人以为南家堡小觑了天下的英雄?结果这小贼不识本公子的好意,竟然偷了些炭火过来使用,既然事情出在南家堡的地盘上的,本公子岂能视而不见,自然要替杨大侠教训教训他这个不成器的侄子。”
南三护卫:“……”
南二公子自从老堡主逝世后,大半时间都在舅家度过,他小时候人品就很不如何,加上舅父溺爱,直到长大,也没什么改变,但胡说八道的本事倒是提高了不少。
南三护卫心中明白,所谓“小觑了天下的英雄”云云,只是不给杨唯辩那边送炭火的托词,南二公子曾在这对叔侄手上失了面子,非得寻机找回场子不可,而且堡内不比堡外,只要挑一个没太多人围观的场合,便不见得能遇见好管闲事的英雄好汉,为杨唯辩两人出头。
身为南家堡的下属,南三护卫不好指责自家公子,也不愿失礼于客人,一边出言苦劝,一边早早遣人去喊能主事的人过来,他站在南二公子右侧,用身体挡住了这位公子爷的鞭路,免得双方再起冲突。
接到侍卫报讯后,周晨连忙赶来,原本在他之下,还有四大旗主,分别是大旗主高勋,二旗主夏日,三旗主蔡四海,四旗主田独,随便一人出面,都足以应付当前的场面,但听得“炭火”两字,周晨不自觉地联想到青蛾宫那边发生的事情,不敢怠慢,非得自己亲自来问不可。
南二公子被连续阻拦,忽的一抖长鞭,向着南三护卫甩去,同时大发脾气,咬牙:“之前也就罢了,这会子人赃俱获,凭什么”
他的鞭子甩到一半,便被人捏住,原先灵动得像毒蛇一样的鞭影,瞬间瘫软了下来,变成了一条死蛇。
周晨松开鞭稍,叹息:“二公子。”
如果南三护卫的叹息大部分偏向于无可奈何,那周晨的叹息,还包含了一丝“老子要揍人”的蠢蠢欲动。
南二公子面色数变,最后强笑道:“周叔叔怎么来了?”环顾四周,狠狠地瞪了边上的侍卫两眼,又道,“不过一些琐碎小事,怎么就惊动了周二叔?”
周晨一面安抚那位少年,一面示意南二公子不许胡闹,他在堡内积威极重,一向颇具威严此前在青蛾宫那边,考虑到双方的关系,不敢气高,对着孟瑾棠,又不自觉被对方的气势所压制,所以才并不明显。
他携着少年的手,将人带到了附近的亭子里坐下,又对南三低声道:“我来劝一劝他们,小孩子家,将话说开了便不怕,请兄弟在边上帮忙看着,免得被旁人瞧见,来编排咱们南家堡的不是。”
南三侍卫知道轻重,让人似松实紧地在暗中把守住凉亭四周。
周晨说了南二两句,声色渐渐转厉,看对方脸上露出点不服气来,又淡淡补了一句:“二公子若是对周某不满,等明日堡主出关后,再亲自与堡主说。”
南二公子闻言,不自觉地抖了一抖若说他对周晨是略有畏惧,对南堡主,就是十分害怕。
先骂了南二一顿,周晨才开始跟少年沟通,旁敲侧击地弄清楚了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杨唯辩身体不佳,受不得凉,那少年就去外面购买了些炭火,南二公子见状,就表示对方的炭火决计是从堡内偷的。
南二插话道:“并非是我冤枉这小……小子,实在是家里的炭火与外面通常卖的并不相同,乃是上好的银霜炭,万宝楼的人从外地运来,每五日往堡内送一回,他又是从何处买来的?”
周晨想了想,笑道:“周某大抵明白了,是堡中下人做事不周,才引起了误会。”瞥一眼南二,“二公子年少轻狂,之前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少侠多多包涵。”
南二还不服气,周晨笑着拉住这位公子爷的手,内力顺着掌心一路向上,霎时间,南二体内真气翻腾不休,一时间居然无法开口说话,面色迅速涨红,豆大的汗水从额上不断滴落下来。
青蛾宫弟子所在的院子里。
孟瑾棠帮阿卓护住心脉时,稍微损耗了一些内力,一直靠坐着默默调息,此刻忽然道:“对了,现下还有一件与那小子有关的事情,只是还没有十成把握。”
她口中的小子,指的自然是林知棋。
瑶娘转过头,露出一丝好奇之色。
孟瑾棠斟酌了一下,道:“他的眼神不太对劲。”
瑶娘也是用毒的高手,细细一想,猜到孟瑾棠言下之意:“那小子平时,确实也不是这般冲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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