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就这样看着那个脏兮兮的一年级小屁孩哭得稀里哗啦,很没同情心的,没一个人去安慰。
“老师,在那,她流鼻血了。”一个一年级小男孩把体育老师叫来了。
体育老师是个瘦瘦高高的,刚从体校毕业的帅气年轻小伙,叫陈林,也是竹塘村的。
体育老师站在那个哭鼻子的学生面前,皱眉。犹豫了一下,抬了抬手,又抬了抬手。
“你把脸抬起来。”那小孩不哇哇哭了,抽抽搭搭仰起了小脸。陈林看到她那张糊了一脸的样子,认命把手放到她额头拍了拍。
“怎么回事啊?”陈林拍了几下,见已经没有流鼻血了,问了她也没什么不舒服,就收回了手,问在场的学生。
“老师,是薇薇姐砸的。”之前跑去叫老师的一年级小男孩说。
“我砸的是顾寒。”陈薇插话,这小子会不会说话,这话说的,简直就是诬陷。
“怎么回事啊?”老师倒也没直接就信了他,又问陈薇。
“哦,就是扔沙包,砸中顾寒然后弹起来,打到她了。”陈薇摸摸鼻子解释。
“对,就是这样。”那小鬼附和。
陈薇扯了扯嘴角,我还以为你要诬陷我呢。
“那陈薇你带她去洗一洗脸,用水给她拍拍额头。”陈林听到原因,也没觉得什么。小孩子玩受伤是很正常的事,只要不是故意打的就行。
陈薇沉默看着老师,老师沉默回望她,最终陈薇认命走过去,看着她那脸……“跟我来。”鉴于她手的泥比脸还多,陈薇到底没去牵她的手。
两人走到水龙头边,陈薇拧开水龙头:“自己洗。”
这水龙头也是近两年才装的,在学校后门旁边,因为厕所就在学校后门外,运动场也是外面。
之前没装这个水龙头的时候只能去老师宿舍那边的水井洗手,如果课间上厕所久一点,是没有时间从这边跑到水井那边洗手的,所以……也就不洗了,现在倒是方便了,上体育课也能洗洗汗。
小屁孩看着她,不动,继续抽抽搭搭。陈薇深吸口气,一把她头摁下,就着水龙头用一只手给她脸一顿搓。哦,脸粘粘的,头发也好脏。
囫囵感觉整张脸都搓了,抬起她下巴看了看,勉强算干净了。陈薇洗了洗自己的手,也没东西给她擦脸,就让水顺着她脖子流下,总感觉她脖子被水洗出了一道道白痕迹。
“鼻子痛不痛啊?”陈薇按老师说的,用水给她拍额头,尽量不碰到她的头发,忽略她脖子。
“不痛。”小屁孩仰着脖子回道。
“那行了。”陈薇听到她回答,觉得没事了。让她去树底下坐着,自己回去继续玩。
一直玩到放学铃声响起,老师又列队检查了人数,然后让陈薇送那个小屁孩回家。
“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陈薇拿起放在地上的书包,对乖乖坐在一边看了他们玩一节课的小孩说。
很久没玩得这么开心,走出校门口,四人都还有点兴奋,边走边商量着回去再去捞一些沙子,他们中午抓鱼去了,沙子应该还不够。
“妹妹!妹妹!”后面一个男孩边喊着边冲他们跑过来。
“你们把我妹妹打流鼻血了?”小男孩跑到他们跟前,看了一下他妹妹,对陈薇他们质问。
“她是看旁边看不小心被沙包砸到了。”现在的小鬼语言能力是不是有问题啊,陈薇很无奈。
“哦。是这样吗?”陈问他妹妹。他妹妹点点头。
男孩抽了抽鼻子,有点不好意思看着陈薇他们。
陈薇看着他那脏兮兮的样子,很怀疑他们是不是自从老妈跟人跑了之后就没洗过。
“那你自己带她回家吧。”陈薇懒得跟他说什么。既然她哥哥来了,陈薇就不打算送了,实在不想去他们那糟心的家。
回家放好书包,陈薇和顾寒和陈骁都要放牛,这次就走路去,胖子不用放牛,负责推车,其他人赶牛。
到了小山包,把牛绳绑在结实的灌木枝上,就去捞沙子了。这次没去捞鱼,今天已经有得吃了,下次要吃再去捞新鲜的。
又悄悄用异能,没多久就捞够了沙子,对于如何隐蔽使用异能又熟练了些。
……
第二天中午,陈薇和老妈把沙子里的小石子筛干净,下午放学,就和老爸老妈一起去了拿着工具去抹水泥。这次不让陈薇几个小孩弄,水泥材料不便宜,大人舍不得小孩子随便玩。
陈薇和老妈拿着工具,老爸推着车,里面装着弄好的沙子,上面还放了一袋水泥,进了大伯家门口。因为没有巷子也没有围墙,只能从门口进。现在原本该是巷子的地方也跟他家的地差不多了。
黄丽珠用砌墙的批灰刀刮墙上的青苔,陈继民把沙子倒出来,堆一堆,中间挖个坑,从大伯家水井打了水,倒水泥进去和水泥。陈薇则用锄头除草,也顺便把石头弄开把地整平。这地大伯家虽然圈进来了,但是也没管她家墙脚,所以有也有些杂草。
三人正干活,大伯母从客厅出来。“抹水泥啊?”大伯和大伯母今天也没去干活,在客厅剥花生,大伯母出来看了一下,跟他们搭了一句话。
“是啊。”黄丽珠笑着回应。
“那你们注意点啊,别把水泥弄得到处都是,洗不掉。”
“不会的。”陈继民黄丽珠有些气闷,勉强回了一句。
陈薇动作快,很快超过了在刮青苔的黄丽珠,可是越整理到前面,觉得土层越湿了。整理到里面对着大伯家厨房那堵墙那段的时候,陈薇生气了。
原本她对妈妈埋怨大伯的事是没什么感觉得,妈妈老说没这么做大哥的,其实就是因为把他当大哥,才对他的一些行为不满。陈薇压根没当他是谁,所以对于大伯的行事也就当做一般的事情对待。
但是这次可不是一般事了。陈薇看着她家被污水泡着的墙脚,墙根的土都成了泥,墙面湿得有些发黑,长了很多青苔。墙被水泡成这样,没准哪天就塌了,这可是她睡觉房间的那堵墙。
村里房子是一排排整齐排列的,格局也都基本差不多,同一排的房子与别的房子都隔着一个一米左右的巷子。结果她大伯,从自家墙脚开始,修了近一米的水泥牙子,就是不修水沟,直接把陈薇家墙当水渠用了。
这也太欺负人了,放眼整个村子都没有这样的。村里默认污水沟修在靠近自己墙,一来是因为要留出路出来行走,毕竟水从自家里排出来,如果修到另一边,那走到出水口的时候就好跨过水沟才行。二来也是因为,村子里房子的格局都是差不多的,一般都是在厨房前面洗菜洗衣,从这里排水,对着就是别人的正屋,厨房的重要还是正屋重要根本就不用说。
陈薇忍了忍,最终没忍住,一锄头砸了他大伯新修的水泥地面。她也想按照现在的规则来行事,不打打杀杀,但是要破坏她睡觉的地方坚决不能忍。
“唉,你干什么?”砰砰几声,把黄丽珠吓了一跳。正要去阻止呢,大伯母和大伯听到声音也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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