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炯然病了好些日子,一直不曾出过景昭殿。景珍公主在新府办生辰宴,皇贵妃特意派人请他,他也只是派人出宫送了份厚礼。
我看见是竹心前来,便让郑有德去问问近况。
“君上,臣妾敬您一杯。”皇贵妃端着酒杯坐在我右侧,她今日穿了内务府新制的紫色华服,衬得肌肤越发白皙。
见我应下这杯酒,她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坐在她旁边的景珍公主。
景珍公主在新府养了些日子,近来又逢大喜,整个人精神好多了。她浅笑着站起来,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
昔日的乖戾,今日竟不见半分。
我挑了一下眉,心里有了几分别的盘算。
新府来的宾客,大多数是些年轻朝官,稍微年长的,只有侯江福,应良,凌礼红。
除此之外,还有一位稀客。
“这是王爷前些日子特意让人在苏州寻的金丝洛花裙,此裙在夏日穿起来,会有清凉消暑之用。”
我注意到裕王的人在景珍公主面前显礼,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裕王正被一群人围着喝酒,他向是个不爱凑热闹的,今日竟也亲自来了。
“裕王真是有心了。”我对着皇贵妃言道。
听见我说话,她的目光这才从中间的表演中回过神来。
“王爷肯疼她,是景珍的福气。”
裕王因为胞妹齐妃之死,早已跟皇室生了嫌隙,当年皇姐掌政时,处处刁难。
如今到了我手里,也不见他生出几分亲切,为何会对景珍如此看重。
莫不是。。
“这表演倒不像是宫里的。”我转了话头,仿佛方才不过是随口一问。
皇贵妃没注意我的心思,笑着回话:“是臣妾让府里的管事找的民间的戏班子,图个新鲜。君上觉得如何?”
我肯定的点了点头:“有意思。”
不过是问话,郑有德却去了半柱香才回。
“怎么回事?”我皱着眉头问道。
他有些犹豫:“竹心说,温惠公身子没什么大碍,多休养些时日就好了。”
我见他神色不对,便知道定是有事瞒我。
“说实话。”
郑有德原是跟着皇姐的,我新入居兴殿时,按照宫里的规矩,他得去守皇陵。后来因为某些事情的阴差阳错,他才留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跟着皇姐的日子太久了,有些行为上,显得格外温吞。
我性格有些急躁,刚开始的时候,常常烦他骂他。
他每次除了跪着认罪,还是憋不出什么其他的话。后来我不骂他了,学会冷着脸。他心里犯怵,反而说话更痛快。
见我又露出那副神色,他才重新开口道:“竹心说了些不太好听的话,怕脏了君上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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