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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何而来的轰鸣声在天地间久久回荡其声仿若古钟庄严,磅礴沉重,令人情不自禁地生出跪拜朝圣的崇敬念头。

这是天道给予化神期大能的认可。

此时此刻不知该有多少名门宗派惊疑不定猜测对家藏了什么后手居然在今日突破。

须知道,每当有此声音响起必然宣告三界又多一化神期修士。

但更讽刺的是今日也是古剑门灭门之日。

叶知瑜关切着容与那边动静同时大脑也在高速运转现在他们必须拿出一个能把掌门那里敷衍过去的理由。

剑骨她从一开始就不准备送给掌门,因此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刚拿到手便赞同容与立刻移植。但他们如果不打算现在就和掌门翻脸的话,那就必须要给掌门合适的解释。

剑骨为什么没弄到手?怎么丢的?

都是问题。

从她的角度来说,她不建议容与现在就和掌门翻脸。

毕竟无论如何,借着天玄宗的名号,无论是复仇还是趁机夺回剑骨,都比个人要顺利的多,这种情况大概要到容与突破到渡劫期,实力再度有了质的飞跃,才能够彻底扭转。

名门宗派与个人在实力上的差距实在如同天堑。

所以按照叶知瑜的计划,能拿到下一块剑骨再叛门最好实在不行也至少要有了具体计划如果现在就地叛变,无论怎么看他们的准备都不足节奏实在过于仓促。

在她沉思之际刺目金光也渐渐黯淡。

然而狂风未息少年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身形孤峭,冷漠面容含着说不出的威严肃穆,仿佛有无尽古奥篆文在他眼底流淌,令人不敢直视。

那是何等强大压迫的气场,足以令人神魂为之夺,而他只是轻轻抬手,原本咆哮不止的狂风便瞬间屏息凝神,乖巧如江畔春风。

言行之中,已然能够初步影响天地规律。

这便是化神期。

到了此时,姚末二人为他威压所摄,根本难以开口。

即使容与的剑骨移植是由江清月完成,此时她也不敢与容与对视。

这无关私交如何,纯粹是出于生物本能的恐惧。

渺渺一片木叶又如何敢直面狂风骤雨?

唯有叶知瑜能顶着风压眯眼艰难看向容与。

“怎么样了?”

她说不出话,便以唇形无声询问。

化神期修士初步感悟天道,外界风吹草动均难逃其洞察,她的唇形容与看得一清二楚。

渐渐地,他眉眼间的冰霜融化,眼中多了些鲜活气息。

“无事。”容与开口道。

他的开口极大缓和了现场僵硬的气氛,另外两人肉眼可见地放松不少。

可即便他这么说,叶知瑜眼中的担忧也没有减少半分。

她之前便在容与心魔中通过掌门之口得知,容与身上的天煞会因修为的突破而愈发深重,最终无药可救,为天道诛灭。

所以他每次突破时,均会出现雷影滚滚。

化神期后便是渡劫期,叶知瑜毫不怀疑容与会修炼至那个境界。

但他渡劫突破之日,也是心劫突破之时。倘若无法渡劫成功,只怕当日就会身死道消。

问题在于,容与天煞加身,破心谈何容易。

当然天煞也有控制的法子,毕竟过去的剑骨传人成为天下敬仰强者的也有成例,但那些强者尽管成长期遭受不少砥砺,可他们的成长环境始终是正常的,加上冥冥之中的命数注定,他们最终往往能心向光明。

正常来说,心智正直坚定的人破心会更容易些。

然而容与这成长经历,谁敢说他会成为一个根正苗红的掌门还常年刻意折磨扭曲他的神智,就等着在他走火入魔,天诛地灭后捡漏。

也就是遇到了叶知瑜,容与才得到了人生的另一种选择。

叶知瑜便是他遏制天煞的封印。

这是他短短十六年人生中,最大的幸运。

叶知瑜的心理活动被系统以旁白形式播出了一部分,弹幕顿时眼泪汪汪。

磕到了磕到了!

唯一的剑鞘?对8起我想歪了

???你很有问题

不是吧,这破路也能开?

只可惜感动氛围还没持续多久,就因为某条弹幕的变色而走向另一个方向。

“痛不痛?”叶知瑜低声问道。

尽管几人模样此时都称不上清爽潇洒,但容与根本就是浑身浴血,比他们看起来都要凄惨,刚才若不是有江清月的止血秘药,剑骨移植过程风险根本只多不少。

然而在整个过程中,容与没有叫过一声痛,实在不行,也只是眉梢微微颤抖。

掌门对他有句评价确实没说错。

容与最擅长忍痛。

可擅长忍痛与觉得不痛本就是两个概念。

“不痛。”容与的回答不出所料,但所有人都感觉到他的气质再度缓和,至少不会让人再觉得如同针扎。

姚末不禁难掩惊异地瞥了眼叶知瑜,在驯服容与这方面,叶知瑜的手段远超他的想象。

出于职业病,他忍不住再度推断起这两人的曾经。

是怎样的经历造就了他们如此特别的关系?

那个凛冽如长剑出鞘的少年天才,在与叶知瑜对视相处时,便如乖顺沉默的猫咪。

容与的叶知瑜的依赖顺从几乎肉眼可见,而且他也不在乎会被人看出自己的弱点所在,也不介意外人可能因此的风言风语。

姚末甚至怀疑,即使叶知瑜要他的姓名,容与也会引颈就戮。

这对于一个千年难得一遇,万年或许一出的天才来说根本不该存在。

至少姚末从来没在古籍中看过,哪位大能会因心仪之人的一句话而自戕。

所以下一秒姚末便放弃了这个无端的猜测。

另外叶知瑜看起来也同样是如此潇洒爽朗的女子。

同为天才,却比任何人都要对彼此依赖。

世上再不会有比这更奇怪,更深刻的感情关系了。

尽管世人说玄寂宗门下尽是神棍,然而他们往往能断定天下大事,绝不只是靠算卦,更是广博的情报来源、学识眼界造就了独特眼界。

此时姚末便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必须了解有关容与叶知瑜的情报,并加入引导他们。

未来的天下大势必然在此二人。

江清月开口道:“所以海济帆死前那句话什么意思?能否请二位为我解惑?”

在场众人中,她的思绪最为单纯,始终都是围绕海明风展开。

她语气谨慎有礼,比起启程时那个矜持高贵的小姐,此时的她性情沉稳了不少。

她说的事叶知瑜有印象。

或许是嘴硬,海济帆断气前专门对容与大吼了一句“主使此事的分明不是我父子,那人的嫡传弟子就在你身边,你却只敢对我发作,只不过是欺软怕硬罢了,哈哈哈哈哈!”

江清月对海济帆一言一行均十分关注,这句话居然也记得清楚。

“你当真要听么?”叶知瑜瞥她一眼,念及她的转变以及对容与的帮助,好意提醒道,“要是听了这句话,你便真的没有回头机会了。”

可江清月听到这句提醒,只是稍稍犹豫,便狠狠点头,仿佛痛恨自己方才那一瞬的犹豫似的。

虽然经历巨变,但大小姐意气正直的性子其实仍然未变。

她清楚听到了主使二字,知道此事关系到海明风的悲剧来源,因此明知这话关系重大,也要询问。

也不知道海明风知道他死后得到如此深情会不会觉得高兴。

得了江清月的肯定,叶知瑜转头对姚末说道:“如果你胆我劝你捂住耳朵。”

都是有名有号的人物,姚末还不至于不识相到偷听。

然而姚末不知为何亦是摇头。

见他坚持,叶知瑜也没问缘由,说道:“很简单,因为当年夺取剑骨,覆灭容氏一族的主谋,就是天玄宗掌门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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