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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慈我和你讲,你以后一定要在外面住。”

这只黑白猫到了阮慈洞府里,别的不说先把洞府内每一寸地面都仔细嗅过又拿爪子刮擦,身子挨蹭过了方才放下心来跳到阮慈屋里舔舔爪子,一会儿也就放了下来,蹲在那里极是严肃地说“你要是搬到紫虚天里去住我是不和你一起的掌门也真是作怪居然把你送到王真人门下。”

阮慈也知道王盼盼身为谢燕还余孽在上清门身份十分尴尬,她道,“我原本也不是非来上清门还不都是你安排的你确实该怪掌门,他还把好处都送到王真人那里一点也没给你留。我听天录说王真人只给了我千万分之一余下的我看你也没胆子去找他要回来。”

王盼盼的确很怕王真人这次过来总有些缩头缩脑,似乎很害怕王真人埋伏了什么手段,随时将它击杀。它道,“你少在他面前提我,我就谢天谢地了我本来打算晚几个月悄悄过来的,你偏不愿意等。”

阮慈把它抱在膝上,拿起一把银梳,正梳着毛,闻言气得按住王盼盼,狠狠打了几下后腿腰腹肉多之处,王盼盼喵喵叫疼,喊道,“你打我做什么,轻一些呀,这只小盼盼没什么法力的!”

一个炼气弟子,带着金丹大妖的确打眼,而且王盼盼是谢燕还旧宠,也不便这么招摇,这只小猫也就是刚刚开脉的修为,和阮慈身份正合衬。阮慈收了手,责问道,“我还要问你呢,王真人叫天录教我四大根本咒,我才知道名讳原来如此要紧那我成亲的时候你就在一旁看着,你怎么不和我说,叫我把名字告诉了瞿昙越?”

王盼盼喵了一声,声音中似乎有些笑意,因道,“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这回事情,我怎么教你四大根本咒?这都是你的师父才能教的东西,没见陈均也不敢教你么,都是承担不起这份因果!再说,他是问你,又不是问我,我有什么办法?这本来便是婚礼中最重要的一步,你们不互通名姓,如何能算夫妻?这聘礼你能收得安心吗?还不得给人家退回去?”

它作势要抢玉璧,阮慈反身抱住胸前,一脸警惕地望着它。

王盼盼喵喵笑了几声,又道,“再说,互通名姓,他问了你,你可没有问他,也不算是礼成。”

阮慈一头栽倒在床上,呻吟道,“你再想想,他到均平府里来见我时,我问了他什么?”

王盼盼愕然道,“你问了他姓名?你可没和我说”

它窃窃笑了一会,又舔舔阮慈,安慰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不本就行了婚礼,算得夫妻吗?再说,算起来他还吃亏了呢,他告诉你的是真名,你告诉他的可就不一定了。”

阮慈愕然道,“我不就叫阮慈么?”

王盼盼笑道,“你说什么呢?你是林阀之女,出生时自然有一个林姓名字,只是你忘记了而已。阮慈只能算是你的俗名,就算满天去叫也是无妨的。”

阮慈这才想起自己身世,不免又担心自己不知真名,修行上会否有些妨碍,王盼盼道,“这也没什么要紧的,的确不知真名,在晋升至高境界之中,似乎有些妨碍,但想来你也无望道祖境界,所以这个不操心也罢。”

她拍拍阮慈,道,“你既然知道这点,以后见到越公子就不要直呼其名了,叫声官人也好。瞿昙越是他真名,你们是夫妻之体,你叫一声他就感应一声,若是你每日惦念着他,每日都念叨这他的名字,他便就知道你肯定是欢喜上他了,所以才会日日地惦念他。”

阮慈这才知道为什么旁人都叫越公子越郯,原来这也是他的别名,又问了王盼盼,为什么连名带姓地称呼太史宜和徐少微,王盼盼道,“陈均和徐少微那都是俗名,真名另有的。至于太史宜,他也修持了天魔无相感应法,这倒的确是他的真名。但我自有密法,可以躲开他的感应。”

又道,“能把真名不设防地传遍天下,由得众人去叫的,多数都是修了感应功法,甚至是天魔种念等诸般妙法的大神通者,可以呼名感应,所以反而没多少人叫他们的名字,比如燕山魔主,玄魄门掌道,还有谢燕还,都是如此。谢燕还要不是破去天外,也没多少人敢随便叫她的名字。”

阮慈狐疑道,“若是如此,王真人的名字也该许多人知道才对,他也修有太上感应篇说到这个,我就要和

你算账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东华剑镇定思绪的极限”

夹夹缠缠算了一通账,王盼盼总也有说辞为自己开脱,据说这太上感应篇需要天赋极为高妙特异才能修持,便是连掌门也未曾修得,她原本也没想到阮慈会被送到紫虚洞照天,也就没说,“这种感应也只能是当门对面,坐在一起说话时才会有,会不会感应,能不能感应到,还要看洞天真人自己的修行和性格,我怎么能想得到?再说,你自己脑子里都在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你若是想着他的好,他的风姿,王真人至于生气么?”

阮慈叫屈道,“我也觉得他很好看的,他和谢姐姐男身生得一样,气质却截然不同,自然好看”

王盼盼毛都炸了,瞪眼看了她半日,跳下膝盖便走,“这个地方我不能呆了阮慈,你要取死你自己去,我可是绝不会和你一起死的。”

阮慈非要把王盼盼带在身边,便是因此,许多事天录显然不会告诉她,而王盼盼知道得说不定比天录还清楚。她一把捞起王盼盼,抚弄道,“好盼盼,你快告诉我,王真人和谢姐姐从前是不是一对爱侣,然后,然后燕山魔主横刀夺爱,上演了一出出灵肉爱欲的挣扎”

“你是话本子看多了罢。”王盼盼冷笑道,“天舟渡上什么胡话都有,你别看了什么都信。什么灵肉爱欲,你没看出来吗?谢燕还男身女身长得很像,女身也和王雀儿极为相似,这当然是因为他们原本就是亲戚。”

谢燕还是男是女,阮慈一直很是好奇,但王盼盼总也不说,此时仿佛终于有了个结果,阮慈望着王盼盼,尽量显得乖巧,又从怀中取出肉脯来给它吃,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王盼盼浩叹一声,有些不情愿地道,“总算拜入上清门了,也有许多事是你必须知道的,此时就都一一说给你听吧。”

它在桌上盘下来,伸出后足,抱着舔了舔毛,慢慢说道,“你一直问我谢燕还是男是女,如今我便告诉你吧,谢燕还是男也是女,但对你而言,她是女的,对南株洲众人来说,她是男的。这是天魔二相,你觉得她是什么,她便是什么,但要在心中毫无保留地认定才好。若是

你开始觉得她是女的,后来又在心中隐隐觉得她其实是男的,对自己的判断不那么相信了,那么从此你就失了对她的感应,若是她不愿意,就是她站在你面前,你也看她不见,追她不及。也因此,南株洲众人虽然明知谢燕还也有女性一面,但必须毫无怀疑地把她当做男身,将女身看做她幻化而出的虚像,如果他们在心中稍一犹豫,失却了锚定,那么这就糟糕了。谢燕还去到哪里,他们都无法追踪,所以南株洲那面,刚开始觉得她是男的,便永远都要觉得他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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