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骁关的出现叫蓝府众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包括适才一直胜券在握的周河,此时面上都有些挂不住,心猿意马的与蓝浆又寒暄了几句便匆匆走了。
玉骁关连半分眼神都没丢给周河,因着苟且而攀附上位的人他瞧上一眼都觉着恶心。
“未安所求之事,本将军已经知晓。”玉骁关将常宁护在身后言语冷冽,“然人既已逝何必再苦苦揪着在世之人不放?此番作为并无任何意义。”
蓝栋的神色黑的仿佛要滴出墨水来他看着玉骁关,牙齿磨得吱吱作响却又半句都不敢言语。
并无任何意义?那他失掉的一双手臂又有什么办法能够弥补!?他往后的仕途之路又该如何继续前行!?
如此说是并无意义?
蓝浆自是瞧出了儿子的滔天怒意然对于他们侍郎府来说玉骁关是镇国大将军与他们的级别差的可不是一分半厘,若他真的拿着职权说事蓝府还当真是没有说话的权利了。
因此蓝浆只能眼神示意先安抚住蓝栋旋身下来同玉骁关道:“玉将军所言甚是,然小儿确实是因常府座上宾才致使如今双臂尽毁的,蓝某本意只是想要将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罢了,若以我儿这番伤度秉公处理报上了府衙”
“蓝世伯。”常宁听着蓝浆说出这些话,只觉得刺耳的厉害,忙出声制止住了他继续要说的话,而后从玉骁关身后探出头来,瞧着榻上的蓝栋冷冷笑着。
这般笑意,在常宁清秀的脸上看起来尤为可怖,让蓝栋的瞳孔顿时便收缩了下,心中暗叫不好。
她问道:“既然蓝世伯说到秉公处理了,那我倒是想要问上一问,您儿子蓝栋,在府中正妻离世之际前来寻我,要与我重归就好,我不愿,就桎梏住我的轮椅意欲强迫,如此当怎么说呢?”
意欲强迫
这四个字可包含了太多的意义,然就算是再不懂这些,也大概知道常宁所说的“意欲强迫”是哪种意思了。
玉骁关顿时脸色沉了下去,兵甲之上甚至已经让人感觉到了肃杀之气与血腥,让蓝栋的屋子内布满了阴森。
“蓝侍郎,本将军的下属在问你,如此当怎么说呢?”玉骁关出声看向蓝浆,淡淡的神色却让蓝家父子二人都慌了神。
蓝栋的表情尤为精彩,他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常宁,似乎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她会如此淡然自若的将这事说出口。
这突然的变局让蓝浆也有些傻了眼,好半晌后他才急急道:“未安,此时不可胡说,又无人真的瞧见了,你是女儿家,这般话语说出来,有失清誉!”
蓝浆义正言辞的话让常宁禁不住笑出了声,她现在属实有些不解,自己适才为什么就那么相信蓝浆、蓝世伯会平等对待此事呢?蓝栋是他的儿子,再怎么不可能的事情,他也一定会偏袒向蓝栋的。
如此倒是教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常袁松,同为侍郎同对此事,常袁松一定会正义凛然不顾念亲情的,虽然想起来是有些心酸,但面对此事来说,还真是让人有些莫名的欣慰。
“嗯,令子欺辱我、强迫我无人瞧见,就是我在胡言乱语他双臂尽毁无人瞧见是谁做的,便由着他怎么说都行了。我懂,人之常情。”常宁心中思虑完便轻轻笑着,语气轻缓的出了声。
不就是强词夺理吗,谁不会似的。
“倒也不能如此说”蓝浆被常宁的话堵得不知说什么是好,支支吾吾几声,而后看向榻上的蓝栋时,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他确实还想为自家儿子辩驳些什么,但是常宁此话一说,饶是他再说些什么也都只是徒劳了。
一直未出声的玉骁关终于此时冷脸道:“蓝侍郎,本将军还未想到,令子竟还有如此作为呢。”
满满的嘲讽语气,让榻上的蓝栋羞红了脸,只是死死盯着一脸淡然的常宁,心中早已愤意横生。
待他修养好身子,常宁,必死无疑。
“本将军不想再与诸位纠结此事之上了,未安是本将军的下属,亦是将军,要她跪,你们担不起。”玉骁关冷笑出声,回身扶着常宁的轮椅便要往屋外走,“烦请蓝侍郎尽快将那少年的尸身送归常府,如有不愿,来与本将军说即可。”
蓝桨只能唯唯诺诺的应了声,送着玉骁关与常宁出了府后,满身疲惫的瘫在了地上。
“不管怎样,总算是送走这尊大佛了。”蓝桨擦了擦头上的汗轻声道。
然而他不知的是,就在他身后的围墙旁侧,陆子慎正含着嗜血的笑意看着他,盯着他的背影,慢慢捏碎了手中的玉佩。
此刻他眸子猩红,拳头紧紧握起,仿佛蕴藏着无限的怒气。
他适才是想要过去的,过去把常宁拥进怀里,告诉她自己没死,自己还在。
可是这样,蓝府就更不会善罢甘休了,他只能忍着滔天的怒意,忍着要将那几个人碎尸万段的心情,看着常宁为了他,跌跪在地上。
他没法出手,也就只能看着那个魁梧的将军,冲出来,像神明一样,护在她的身旁,而他就像一只无法见光的困兽,夜色中杀戮无畏,白日内无人在意。
连最珍视的人,都没办法保护起来。
陆子慎微微合起眼睛,再睁眼之时眸子中的猩红尽消,转而替代的是满脸的冷漠,看着蓝桨渐渐起身往蓝栋屋子里走去后,旋身消失在了蓝府。
既然如此,那就在黑暗中,保护她吧。
“将军,塞北战事,已经平稳了吗?”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