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长沙发,赵春花手没那么长,被聂余一棍子敲在手背上。
聂国兴出手慢了半秒,抓了个空。
聂余还没来得及得意,就被聂国兴一把抓住。
他捞起聂余往沙发上一丢,按在怀里,对准屁股就是一顿胖揍:“爸爸怎么教你的?尊老爱幼,你就是这么尊重老人的?赶紧给赵奶奶道歉。”
聂余战胜老妖精的威风还没来得及显摆,特别生气,挣扎道:“她不爱幼,她欺负那那,我不道歉,我就不道歉。”
聂国兴的火一下被他的态度给激出来了,啪啪几巴掌:“你还顶嘴,道不道歉?”
聂余比他还火大,吼:“不道歉!”
“好,好。”聂国左右看了看,捡起地上的盗版塑料金箍棒,把聂余按在沙发上,“爸爸平时教你的你都忘记了是吧?不但带着保姆阿姨去大院里抢孩子,还对长辈又吼又打,做事随心所欲不顾后果,不但不尊老,还死不悔改。”
聂余反骨顿生,疯狂挣扎:“我没错,我就没错!”
聂国兴气极反笑:“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你到底错没错。”他甚至不顾家里还有外人在,铁了心要教训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
纪兰和那大勇被保姆带进屋,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父慈子孝的场景。
聂余被揍得嗷嗷叫:“你再也不是我的爸爸了!”
聂国兴拿着不孝子的金箍棒,在不孝子屁股上不轻不重来了一下:“你再说一遍?”
聂悟空猴眼含泪,让他说他偏不说。
聂国兴:“我是不是你爸爸?”
聂悟空:“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聂国兴没忍住想笑,狠狠忍住,严肃道:“泼猴儿,今天就让你知道谁是你爸爸,爸爸罚你一个星期不准看电视。”
聂悟空维持不住原型,惊怒中变成了聂余:“我要生气了!”
聂国兴:“我还生气呢,说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一天都不能少。那旖呢?你把那旖藏哪儿了?”
聂余看到纪兰和那大勇比看到赵春花还惊恐,觉得自己就要藏不住那旖了。
五分钟后,聂国兴拎着焉哒哒的聂余,带着纪兰和那大勇来到二楼的卧室。
聂余的卧室风格以蓝白为主,星空墙上贴着一副巨大的动漫海报,地上铺着软绵地毯,哆啦A梦被子乱糟糟垒成一团,各种玩具胡乱扔了一地,书桌上还有啃了一半的蛋糕。
一块会动的红披风在床尾缩成一团。
太明显了,都不需要找。
聂国兴走过去,伸手要掀。
聂余疯狂挣扎,惊恐道:“那那快跑!”
红披风动了一下。
那大勇越过他们父子,疾步走过去伸手掀开。
他们就见那旖坐在地上,双手环抱膝盖,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
早上纪兰出门给她梳的小辫子变得乱糟糟,双眼泛红,眼皮红肿。
视线突然变亮,那旖愣愣抬起头。
那大勇心头一颤,从陈婆婆口中知道老娘下午是怎么把孩子举到半空当盾牌,他又愤怒又焦急,听到孩子有多害怕和恐惧,那么安静乖巧的女儿哭得险些晕过去,那大勇心都揪成了一团。
只要一想到老太太手软,或因为别的原因失手把孩子掉了下去,他就后怕得不行。
纪兰的腿早就软了,走过来跌跪在地,把那旖紧紧抱在怀里。
她流着眼泪,哑声道:“吓死妈妈了。”
聂余满脸绝望,像被拔了筋的东海三太子,整个人萎靡成了条状。
聂国兴把他拎出门外,教训道:“知道错了?”
聂余大圣垂泪:“我以后再也不看动画片了。”
难得啊,聂国兴挑眉,问道:“真不看了?”
聂余愤愤道:“动画片里都是骗人的,透明披风是假的,你们找到了那那。”
聂国兴:“……”
聂国兴看着傻儿子,心想:我儿子真可爱,都会学以致用了,只是不知道他看的是哪部骗人的动画片。
聂余气息恹恹,萎靡不振。
聂国兴把他抱到手臂上坐着,没忍住问道:“鱼儿,你看的什么动画片啊?”
聂余:“哆啦A梦呐。”
聂国兴扯了扯他身上的大圣套装,乐道:“你这穿的不是孙悟空么?”
聂余:“……”
聂国兴:“儿子,你走错片场了。”
聂余:“??”
聂国兴道:“孙悟空的斗篷不隐身。”
聂余想和那旖成为一家人的愿望彻底落空。
纪兰和那大勇虽然着急,但他俩都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知道这事说到底怪不着聂余一个孩子。
聂余认认真真给纪兰和那大勇道歉认错,在爸爸祭出要零花钱的究极威胁下,不情不愿给赵春花鞠了一个敷衍的躬,态度极其不端正,说了句模模糊糊的“兑啵期,鹅搓鸟”。
聂国兴黑脸提醒:“好好说话。”
零花钱的威力是巨大的,聂余猛虎落泪:“赵奶奶,我错了,对不起。”
赵春花面对难得冷脸的那大勇,有些心虚气短,也没精气神跟一个小孩纠缠不休,故作大度:“算了,我都一把年纪的老太婆了,还能跟你一个小孩计较不成。”
说着看了那大勇一眼,想给自己找补:“以后别这么调皮了,也就是你大勇叔和纪兰阿姨脾气好,你换个孩子抢试试,人家爸妈不把你掉在树上抽秃噜皮我跟你姓。”
聂余被她颠倒黑白的丑恶嘴脸震惊到了,冲动一度盖过被扣零花钱的恐惧,张嘴想揭穿她,被聂国兴制止。
聂国兴笑得很不好意思,对那大勇夫妻俩道:“今天的事儿是聂余不对,给你们家添麻烦了,真的很抱歉。”
那大勇和纪兰都表示不怪聂余,随口客套了两句,就抱着那旖要走。
那旖趴在爸爸肩膀上,对聂余摇了摇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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