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安静了一会。
“没多久”
周依下意识的逃避,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我早就回屋睡觉了。”
被子突然被掀开紧接着两只脚被那人蛮力拽过去,“没多久?”
他语气透着怒火也不顾及什么音量了,“周依你拿我当什么?”
床头灯也被打开刺眼的光线突然照亮了整个屋。
“你疯了!”
周依立马把灯关上“一会真把岑叔引来了。”
岑叔就是老爷子的贴身管家相当于老爷子的第二只眼睛。
周彻一手仍然拽着她的两只脚,任凭周依挣脱也不放开。他没再去开灯黑暗中轻蔑的笑了一下“岑叔,他来了又怎么样?”
攥在他手心里的两只脚莫名的缩了一下即便看不清但那人蔑然语气下的危险就像是蛇盯着目标中的敌人吐信一般,让人恐惧又崩溃。
“哥,你想做什么……”
一直以来,即便周依能察觉两人之间那被隐藏的心照不宣但谁都没有开口挑破,这个关系说好听了是“互相照顾”说难听了,是“肮脏”。
“怎么,怕了?”
周彻勾起的笑容噬血又阴冷“我们又不是真的兄妹为什么不可以?”
“依依你可以叫我哥,但不能真的把我当哥。”
这会子深情的时候,就会温柔的叫着她的小名。
“哥,你出去,”
周依使了大劲,但怎么也没把脚拿出来,她慌了,用力推他,“你出去,你别在我这,我要睡觉。”
即便再不是亲生兄妹又怎么样,两人的兄妹关系已经是公认的,而且老爷子晚上刚警告过她,她还没有那么不自量力。
“周依!”
周彻把她腿上的睡衣往上一撩,偏凉的手指按上她的膝盖,那处的酸疼让周依忍不住“嘶”了一下,“哥,”
“还知道疼!”
他像是发泄,看到她疼的别过了头还是松开了手,“跪了没多久?”
“周依,你什么时候开始不跟我说实话了?”
床上被窝里的人突然没了声音,长久的安静后屋内响起一声一声压抑着的哭泣,周彻一愣,心底再一次涌上那莫名的情绪。
嗓子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只感觉自己刚刚干的事太混蛋。
坐在床头的周依倔强的咬着唇,就是不转头,眼泪一滴一滴的掉在床单上,湿了一片。
周彻喉咙干涉,脸上原本的阴鹜丝毫不见,他动了动唇,“周依,”
被叫的人哭泣声小了一些,但仍然没理她。
“周依。”
他又耐着性子叫了一遍,等到第三遍的时候终于没忍住,捏着她的下巴转过来,“嘴巴松开,别再咬了。”
手下触及到她脸上的一片冰凉,周彻又是一愣,动作极轻的给她一点点擦净,“别哭了,对不起。”
周依吸了吸鼻子,“哥,下次别这样了。”
刚才的周彻让她陌生又害怕,她知道现在的周彻已经不是小时候了,他在一点点强大,可又强大的不再像他,强大的让他以牺牲某些东西作为代价。
“爷爷的手段我们两都知道,在没有万全的把握之前,哥,不要试图用任何方法突破。”
“我知道。”周彻再次打开了灯,拦着她的动作,“不用关,外面有我的人,岑叔不会过来。”
他把那会进来时带的药膏拿过来,灯光下周依膝盖上的那又青又紫的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即便他动作已经放的极轻,周依的呼吸还是乱了几分。
周彻紧抿着唇,眼中聚集的阴霾渐渐加重,光线下下巴的线条冷峻又锋利。
他一点一点的涂抹着,没有放过任何一处发紫的皮肤,那执拗,像是要把这伤痕深深的记进他脑海中。
周依的双眼还通红着,她握着周彻再一次要挤药膏的手指,“哥,真的已经不疼了。”
男人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半晌,似呢喃,“依依,再给我点时间,就一点。”
再一点时间,他一定会成为这片天的主宰,再不用顾忌任何人。
从被窝里拿出来的手那带着余温,两只手包裹在一起,一点点把那温热传给周彻冰凉的手指上,周依视线在那上停留了好一会,终究还是没放开。
国庆假期一结束,周依就搬回了学校旁的那个公寓,她因为今年选修课的原因,没去参加实习,倒是和她一起选了单教授的孙璐,经常学校公司两边跑,每天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简新予和宁思语对此曾在她们三人小群里吐槽过,“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天都要跟我们道一万遍的歉,我们又没说她啊?”
“就是啊,她说她早上起得早,晚上回来的晚,好像吵到我们了,每天回来见到我们都要说对不起,我真无语了,她走了我们又不是不睡。”
简新予:“从大一就这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习惯吧。”
周依翻看着群里的消息,想想这学期两人在选修课上的碰面,好像碰面的频率都很少。
即便碰到了,也就是点头笑一下的关系。
她能感觉出来,相比于简新予和宁思语,孙璐不太喜欢她。
不过这又无所谓,周依不看重这些,她退出聊天界面继续看金融方面的材料。
怕被打扰,周依特地调了静音。
半小时后,她捏了捏眼皮,起来休息。
手机提示灯上显示有未接电话,她解锁,一看到上面的号码,周依瞳孔下意识的缩了一下。
又是老宅的。
自上次,这才过了一个多月,老爷子一般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联系她。
不过周依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一通电话会成为周彻跟家里彻底爆发的。
回家的一路上周依都是闷闷不乐的,周彻这次又去外地出差了,一个小时前才刚上飞机,周依也就没跟他说。
周经年今天没下来,岑叔直接把周依带上楼,老爷子正在里面戴着老花镜看照片。
见她来了,他取下眼镜,“岑叔。”
当岑叔把一沓照片递给她的时候,周依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爷爷,您这是……”
“看看,喜欢哪个?”
照片上全是年轻的男人,有总裁,有学生,还有富二代青年。
“爷爷,这是……什么意思?”
周经年眼皮一掀,“挑一个喜欢的,结婚。”
“我不结。”
周依几乎是立马就反驳了,她拿着照片的那只是都在发抖,“我现在还在上学,我不想结婚。”
虽然面对着那主位上的威严,紧张和恐惧是充斥在脑海中的,但更多的,是“反抗”
“有出息了。”
周经年冷笑一声,老人眯着眼的样子和周彻像极了,那目光像是尖锐的冰锥,从你头顶上空直直落下去,刺的你发冷又恐慌。
“一个月前,你还不敢跟我这样顶嘴。”
话一说完,周依的脸上就直接挨了一巴掌,她被岑叔打得偏过头去,嘴角尝到了血腥味,她伸手抹去,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似乎在深刻提醒她从小到大的生活。
“爷爷,我不结婚。”
岑叔手已经扬起来了,一声不轻不重的“岑罗”让他收了手,“大小姐,饭可以随便吃,话不能随便说。”
呵,这岑叔还是一如既往的衷心。
老爷子缓缓起身,双手背后在桌前悠闲的踱着步,“你今年大四,明年就毕业了,结婚不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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