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四季变换,晨曦最是温柔。一点点橙黄的光,自下而上,慢慢的划开鱼白天幕的一角。随着时间推移,柔和的橙红慢慢褪色,余下刺眼的金黄,倾洒而下,亲吻着每一寸土地的肌理。卷着夜未褪去的凉意,开始了新的一天。
天色未明,携月就和敛雨一同离开了。等到一切开始运转,院子里早已找不到两人的踪迹。
携雪得知携月离开的时候有些惊讶,但也没过多关注。
“携雪,你去,把小茶、阿棵和絮絮带过来。”
用过早膳,林长安支着脑袋,眯着眼,有些犯懒,但是事情还是要做的。
“小姐。”
三人并列着,低头站在林长安跟前。
“你们三个还想回家吗?”
“想!”
小茶立马抬起了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林长安,一脸期待。一旁的絮絮拉了小茶一下,用眼神示意他站好,谨言。
林长安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笑了笑:“没事的,你们要是想回去,我就派人送你们回去。偌大的林府,还是不缺丫鬟和小厮的。”
阿棵摇了摇头,她本就没有家人,是跟着一个老乞丐长大的,现在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絮絮也拒绝了,想要留下。
“小茶,过来。”林长安朝小茶招了招手,“你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叫人去找,找到了,就送你回去,好不好?”
“真的吗?谢谢小姐!”小茶开心的几乎要跳起来,连忙告诉林长安自己影响里家的位置,“我家在京都郊外的一个小村子里,村子叫……好像叫东柳村吧……”
“好,我让人去找。”
林长安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叫人送他去林长宁的院子,让他和林长宁、薛玉晚一起待着。
既然不做府里的小厮,那就做个快乐的小孩,该玩的时候玩,该学习的时候学习。
“你们既然要留下来,那我就给你们改个名字吧。”林长安轻轻叩着桌子,“阿棵就改叫寻木吧,絮絮就叫寻絮好了。”
“谢小姐赐名。”
絮絮,不,现在应该叫她寻絮,拉着寻木跪下谢恩。
林长安摆了摆手,让她们起来:“寻絮,你应当识字,那你就先教寻木读书识字吧。”
寻絮应下,带着寻木准备下去。
“等等,携月和敛雨都走了,我身边只有一个携雪照顾不过来,你们商量一下怎么安排吧。”
三人应是。
“小姐刚刚是说,携月和敛雨一起走了?”品暇从外面进来,一脸惊讶。
“品暇?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在母亲身边照顾?”
林长安也有些惊讶,往常品暇的活动范围只有母亲身边,除非有事……
“难道是母亲要你过来?”
“不是,夫人身边有品茗在照顾。”品暇摇了摇头,看着有些不安,“我是专门抽了空过来看携月的。”
林长安挑了挑眉。
“之前她就很不对,我怀疑她生病了,但她坚持说不是。是实在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她。”
林长安让三人退下,让品暇坐下说。
“那几日,携月总是走神,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品暇斟酌着字眼,有些犹豫,“她的衣袖上有时还带着血,问她,她却说是信期……”
林长安皱起了眉头,有些不安。
“……有的时候,我同她讲话,她也不敢同我对视,总是低着头,还会突然红起脸来,身上发烫,像是发了烧,但她又坚持说没事。”
林长安惊讶的抬头看着品暇,心里隐隐约约的有了答案。
“我实在放心不下她,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品暇叹了口气,忧心仲忡。
“我应该知道是什么事了,你不必担心,我会同她说的。”
品暇想要问,却被林长安拒绝了。
这厢送走了品暇,另一边的携月和敛雨也到了庄子,遇见了稍早一些到的七九。
“你怎么在这儿?”
敛雨有些惊讶,携月却毫不在意,独自站在一边发呆。
七九的脸色依旧苍白,身体却已经有了些许好转。他朝敛雨笑了笑,简单解释了一下,只说自己是来养病的。
敛雨没有追问,带着行李去了自己的房间。
“你,还好吗?”
携月愣了一下,牵强的笑了一下,显得有些狼狈:“我很好。”
“我房里有伤药,不会留疤的。你要是要的话,就来找我吧。”
七九说完,没有停留,往院子里去了。
携月呆呆地站着原地,看着七九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转角,不自觉地落下泪来,最后还是忍不住蹲下,将脸藏起,将哀伤一并藏起。
风,温柔的吹过发梢,安慰着这个痛难自已的小姑娘,吻干她的泪水,埋葬了所有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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