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神大人何出此言?”渡月秋不露声色,只是淡笑:“这里是我家,我前夜当然是在家中。”
“前日夜里,我见到了肖似楼主的身影,现在想来或许我看错了。”木灵葳顿了一会,浅笑开口:“但楼主果真是消息灵通,我与司不觉之间的关系鲜少人知,却不想还是被楼主知道了。如此想来,倒是我对不起楼主,身为黩武盛会的主持者和见证者,竟然与参与人员有私交……”
渡月秋正色道:“东神大人兀要自责。”
他手中折扇展开,举在木灵葳面具上嘴巴的部位掩住,风情潋滟的凤眼诚恳注视着木灵葳,他道:“正所谓用人不疑,我相信东神大人正直廉洁,不会因为区区私交去在黩武中有所偏颇。并且月秋仰慕东神大人许久,若是这么说来,还是月秋失礼了。”
木灵葳微微皱眉,渡月秋今日表现出来的态度过于亲近了。
“多谢楼主厚爱。”她后退两步,礼貌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
“东神大人!”木灵葳只听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柔弱呼唤,她回头。
赫见朝露疾步走来,大红长裙衬着小姑娘明眸皓齿,粉白小脸上零星着焦迫切的汗水:“东神大人,原来你在这里。”
“朝露阁主?”木灵葳诧异,这姑娘找自己做什么?
神色慌张的朝露在见到木灵葳身旁的渡月秋后脚步一顿,脸上的神色也瞬间敛了回去,娴静道:“渡楼主也在。”
“阁主既然有要事找东神大人。”渡月秋撑扇挡住了半张脸,端方道:“那月秋就告退了。”
木灵葳颔首:“请。”
朝露也盈盈一拜:“多谢楼主。”
朝露目送着渡月秋背影远去,直到确定渡月秋消失在视线之中后,这才看向木灵葳,恳声切切:“东神大人,道君有危,朝露恳请大人出手救救道君。”
“不救。”听到是救玄朔,木灵葳顿时失去兴趣,转身就要走。
朝露见状向木灵葳深深行了一礼,揖手过头顶,腰肢和脸都压得极低,苦苦哀求:“东神大人!道君已经离去一日一夜未归,定是陷入了危难。朝露虽然身为素女阁阁主,但修为仅是元婴初期,在黩武盛会中不堪大用,不比东神大人修为高深,还请东神大人施以援手!”
木灵葳摇摇头:“阁主,你是否已经忘了,我乃黩武盛会监督者,职责所在就是保障黩武公平。我又怎会做出在众目睽睽之下,有意偏袒何方的的举动呢?”
朝露听言,抬头惊喜道:“那东神大人的意思是,只要不是众目睽睽,或者只要大家无法认出东神大人的真身,就可以出手解救道君了吗?”
这姑娘的耳朵是怎么长的?我的意思难道不是说我不救吗?
木灵葳正欲开口,却不想朝露直接伏在地上磕起头来:“多谢东神大人!朝露感激不尽,从此以后素女阁上下任凭东神大人差遣!”
说着,朝露又砰砰磕了两声。
罢了罢了,那玄朔虽然无情无义,但朝露这姑娘却是个性情中人,我木灵葳也不是个小肚鸡肠的神仙,既然有人肯为玄朔如此低声下气,那我也不至于为了点儿女私情就看着她人如此肝肠寸断。
木灵葳叹息一声,只是扶起朝露,擦了擦这小姑娘眼角的泪,道:“玄朔昨日究竟是去哪儿了?带路吧。”
朝露闻言感激道“请跟我来。”
…………
昨日上午。
玄朔在得知弟子被擒,离开青帝庭院后,就先去了白玉京弟子所在的院落。
黄金如玉楼中琼楼玉宇廊腰缦回,待他以仙术快速赶到庭院中时,便看到庭院中白玉京的弟子们此时已是受伤大半。
“长老!”“是长老回来了!”
“曲阳师兄有救了!”
见到了玄朔现身,原本乱成一团的白玉京众弟子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纷纷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道着,先前来者的汹汹气势。
弟子都凑在一起开口乱哄哄的,听得玄朔无法有效提取信息,他看向人群中一少年,示意道:“你讲。”
“是。”听到玄朔发令,其他人很快闭上了嘴,只余下被选中的少年道:“半盏茶的时间之前,院内突然来了许多黑衣人,他们修为高深,却不使武器,仅是用境界压制将我们困在原地,然后用气劲将我们震伤,最后就抓着曲阳师兄很快离开。”
见少年话语说完,玄朔神色恹恹,冷淡问:“那群人有留下什么话吗?”
“并未。”少年摇摇头。
玄朔皱眉,按理说如果是冲着他来,抓走他的弟子曲阳就会留下什么信息。但是……
思虑过重,道君眉心的红纹霎闪起来,众弟子见状神色一变,竟如临大敌般纷纷拔出自己的佩剑指向玄朔:“道君,请静心!”
说着,只见众弟子足踏玄妙法阵,将自身剑气全部释出,在庭院内紧罗密布成一道精妙绝伦的法阵将玄朔牢牢围住。凌厉剑气顺着神秘的规律缓缓接近玄朔周身,与他眉心的红芒交相呼应,相互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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