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是公元一七三二年,正是雍正十年。
从2020年穿越来的刘轲躺在一张红木床上,青蓝色的幔子,淡绿色的被褥,银色的床围......刘轲使劲捏自己一下。
“疼~”
是真的!
“我去!穿越了?什么情况?”
一个燕京大学中国古代史硕士生导师,竟然穿越了!说起来谁信呢,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允川!赶紧起床!还睡懒觉呢,你三日前与那些狐朋狗友饮酒玩乐,酣睡了三天了!若不是我及时从观音寺修禅回来,还不知你竟如此放肆,酒楼生意也不管不顾,全靠金叔一人打理!”
“还不起床,我让你还不起床!看我不打死你!”说着,便拿起鸡毛掸子冲床上的刘轲走来。
刘轲娘一下掀起被子,拽起刘轲,用鸡毛掸子指着刘轲说,“今日该考试了你知不知道?还不赶紧收拾一下去赶考!再考不上看我不打死你这个混小子!”
在刘轲脑海多出来的记忆中,有关于面前这个妇人的信息。
刘轲娘,名为张小环,人称环姨,乃是历阳县富丽华酒楼的掌柜,自幼与刘轲父亲刘世谦青梅竹马,订立婚约,婚后一年,刘世谦进京赶考,至今未归,多方打听,也无下落。
加之当时刘轲父亲赴京赶考,自己独自抚养幼子,也不便再寻找丈夫的下落,利用不多的积蓄,一点一点地经营小生意,从一个面馆开到如今的富丽华大酒店。
张小环独自一人含辛茹苦地抚养刘轲长大,一心想让刘轲进京赶考,顺便知道刘世谦是生是死。若是死,谦谦君子究竟是遭到何人毒手,昔日恩爱夫妻如何阴阳两隔;若是生,是否有苦难言有家难归,还是贪恋富贵爱慕荣华。
刘轲,字允川,自小不爱读书,调皮捣蛋,气走了多名私塾老师,长大了也是整日与酒楼里的达官贵人们打牌斗酒,输掉了不少钱,不争气的样子和他爹真是不像父子。
“娘?你是我娘?”
“你这个臭小子,连你娘都不认识了!”
“我.....这是怎么了,我今天还要给学生上课呢!不是愚人节吧~”
“你说什么浑话呢小子?小心我抽你!赶快更衣,金叔在外面等你多时了,今日若是误了考试,老娘在历阳算是没脸待下去了!”
“好好好~您先别生气!”
刘轲知道今日是自己第四次参加县试,以往每次参加都是在考场上睡觉,今日,娘气势汹汹地来后院喊,也能理解。
“.不过......穿越这种事真的存在啊......莫非是我的前生?还是前前生?还是前前前生......我竟然存在两世的记忆......啊!脑子疼!不想了不想了!不过我该怎么回去啊......有没有什么机关?对!机关!我得找找!”
刘轲自己边嘀咕边在房间里寻找摸索,试图找到能够回到2020年的方法。刘轲一会儿抬抬凳子......一会儿又跑到桌子底下面看看......一会儿又跑到床上蹦下来......一会儿又拿起被子盖着自己在床上转圈圈......
“刘——允——川——我——今——天——不——揍——你——我——就——不——是——你——娘”,张小环拉着长音追着刘轲满房间到处跑。
刘轲自然不与张小环还手。
“救命啊!救命啊!打人啦!”
“打得就是你!让你故意疯癫气我!今天我非得教训教训你!”
然后刘轲跑到院子里,张小环追到院子里,围着院子里的金叔一直转圈。
“老金!你别拦我,他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五天不打他就敢杀人犯法!”
“您这是强词夺理!你莫名其妙!你不可理喻!”
“你还嘴硬!今天我权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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