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混乱后,此刻的姜朵站在医院走廊,她感觉像做梦一样。那刀是怎么掉出去的,她也没看清,只是那么大又重的一把刀,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被打掉?她确定也不是那个男人,刀脱手的时候,她分明感到了一股外力砸在刀身上。
不管怎样,刀是从她和那男人手里脱手的,砸伤人的椰子也是她卖的。在别人眼里,姜朵现在在医院,不冤。可姜朵心里觉得这事很奇怪。现在,只能期望人没事儿。
刚医院填资料的时候,她看了一眼,被砸伤的是个教授,姓陈,叫陈成文。看着已经有六七十岁,实际只有54岁,看着体质很差,平日一定缺乏锻炼,很禁不起折腾的样子。姜朵思忖:这老头一定不会跳广场舞吧。
姜朵有串白水晶手串,是姜港去世那年送她的生日礼物,戴在手上许多年了。现在姜朵正不由自主地摩挲着手里的手串,胡思乱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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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脑袋从身后探过来,“你干嘛呢?”
是刚才海滩上那个帅哥。她慌忙收起手串,“那个人……怎么样了?”
他笑了笑,嘴角牵扯的弧度刚刚好,“刚醒,看样子应该没什么事,你想去看看吗?”
姜朵低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应该去一下,只是,一会儿进去要道歉吗?虽然好像实际上,自己也没太大责任。
正想着,对面的人仿佛听到了她心里的想法,嘱咐道“我明白,这事不能怪你,进去后,别说话,听我的就行了。”
这么一说,姜朵反而有些心虚了,无缘无故,她凭什么得到一个陌生人照顾。对方却突然转头“差点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姜朵。”
“姜朵?云朵的朵?”
“嗯”
男子点点头,“你好,姜朵,我是许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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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进了病房,里面还有个男生刚打完开水回来,个子不高,寸头有点长了,头发一根根乱七八糟立着,像个刺猬一样。看见姜朵进来,两眼立刻放光,格外殷勤地问“美女,要不要喝水?”
姜朵摇头拒绝,又不是来做客的,喝什么水。她在学校见多了这样献殷情的男生。
陈成文的头被包得严严实实像个粽子,正躺在床上打着点滴,哎呦哎呦地叫唤着,看起来精神竟然还不错。虽然这时应该摆出惭愧的表情,但姜朵实在有些想笑。
一旁的许漠表情立刻诚恳起来,弯腰道歉,“陈老师,实在是对不起,在我带的团里出了这种意外,这件事我付全责,医疗费用由我来承担。”姜朵在旁边也赶紧鞠了一躬。
陈成文哎呦哎呦地摆摆手,算了,不用了。一旁的刺猬头急得使劲给陈成文使眼色,老师啊,怎么能就这样算了?这么硬的椰子,说砸就砸脑袋上了。做这行的,不就是靠脑袋吃饭的么,万一脑袋被砸坏了,可怎么搞研究。怎么也得要点精神损失费,或者让旅行社免费带他们去别的地方玩玩,最好能出国,斯里兰卡就不错,实在不行,日韩也行。
“陈老师!”刺猬头正幻想着,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拉着行李箱,带着哭腔,正急匆匆跑了进来。她看见姜朵和许漠,微顿一下,继续小声说道:“资料手稿还有标本通通都不见了。”
陈成文突然不哎呦了,“什么?刘慧慧,你仔细找了没啊?怎么会不见呢?”
叫刘慧慧的女生不断点头,随后又摇头。“黑包……不见了。”
“不对啊,我当时就放在车座位上了。”刺猬头在一旁缩着脖子说。
陈成文从床上坐起来,“出院!现在就出院!我再去找找。”
刘慧慧急忙扶住他,“陈老师,医生说你现在还在观察期,不能出院……”
一旁的刺猬头挠着头在一旁插言,“是啊,老师,这……不管什么东西都不如命重要,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快入土的人了,还是要注意身体。”
刘慧慧听到这气得不行,“王友群,你闭嘴吧,真不知道你这次跟过来是做什么的,要不是你……”说着转身又指着姜朵,“还有你,要不是你砸伤陈老师,标本怎么会丢。”
姜朵没想到突然就把自己扯了进去。从头到尾,她都没明白这标本是什么东西。“丢的什么东西啊,就怪到我身上。你别狗急了乱咬人啊。”
“你说谁是狗?”刘慧慧喊道。
“谁讹我,我就说谁啊。”姜朵慢条斯理地说。
“别吵了,刚许漠说了要全权负责呢,对吧?你预备怎么负责啊?”王友群指指许漠说。顺便给了姜朵一个让她宽心的眼神。
刘慧慧在旁上下打量了一眼姜朵,再看王友群这架势,露出一脸了然的表情,撇撇嘴,转过头去。
姜朵突然怒火攻心,从小到大,她最讨厌这样的眼神,正想继续发作,感到肩膀上被轻轻拍了一下,她转头,看见许漠侧过脸,微微冲她摇头。想起进来前的嘱咐,姜朵咬牙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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