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天气变得快,回暖也快。这个季节,街上已经有人开始穿短袖了。
最近一个星期天气都很好,大晴天,太阳公公每天都来上班,暖活活的。
时沐走在最前头,累的喘气,抬头遥望着远处的山谷,胸腔一片开阔。
唐然跟在她后面,外套系在腰间,停下来喘了喘气:“靠,大周末不去逛街,这么好的天,为什么我要跟着你们到这来?”
言之庭跟穆棱在家待不住,提议出去玩,他自然是把时沐叫着,穆棱没说话,也没反对。时沐想了想,跟两个大男生一起,要是没话说多尴尬,又打电话给了唐然,于是拖家带口的,去时沐和唐然初中偶然发现的一处小水涧玩。
时沐笑,回头,伸手拉了她一把:“快了快了,我记得就在前面了。”
唐然累的不行,他们已经翻过了一座山,跨过了一片麦田。山间小路实在不好走,鞋子边都粘的是黑黄的泥巴。
言之庭踏在一块大石头上,从背包里拿出两瓶矿泉水,穆棱下意识要去接,言之庭白了他一眼,转手笑眯眯递给时沐:“小沐,渴了吧?”
穆棱垂了他一拳,回手自己掏包。
唐然夹在中间,喝着绿茶,一脸什么都懂的表情。
她跟言之庭要熟不熟的,主要是因为时沐,每次去她家玩,都能看见这货,简直当成他自己家了!
时沐面无变情地接过,拧开,灌下一大口。
山上的风很凉爽舒服,四人都累了,干脆坐在半山腰,歇息一会儿。
再翻过半边山,就能找到那条小溪了。
时沐看着其他三人精疲力尽的样子,打士气:“马上就到了,前年我和唐然一起来,也是这个时候,还能捉到很对鱼呢!对吧唐然?”
唐然将披散的头发扎在脑后,看她一眼:“嗯,说的对。”
时沐呵呵笑,脸有些僵了,毕竟来这地方是她出的主意。
大概坐了二十分钟,言之庭起身,将背包重新背好,向时沐伸出手,把她拉起来:“走吧,休息的差不多了。”
他将她牵着,似乎也没打算放手,眼睛一亮,指着对面山上:“小沐,快看,有只松鼠!”
时沐看过去,树影一闪,树枝摇晃,好像真的有什么闪过。她觉得这人肯定也没怎么亲近大自然,明明是大白鸟掠过去,却笑着:“嗯,山上总有很多。”
穆棱一路上除了和言之庭打闹了会儿,也没什么话,这时候也看着,说:“那这山上不会有什么野猪狐狸吧?”
言之庭瞪过去:“这周围都是农户,哪来的野猪?你吗?”
穆棱的“操”还没出口,看了身边两个要笑不笑的女孩,硬生生憋了回去,咬牙切齿:“我野猪,你就是狐狸精,吸人精血!”
然后拌嘴又开始了。
这两人在一起总是不怎么消停,时沐觉得新鲜,唐然看两人一眼,轻飘飘走到前面去:“两智障。”
时沐偷笑,跟在她后边。
又走了一段,山路开阔起来。
“啊,在那!”唐然欣喜地指着前边,一看,果然一条缓缓的小溪,两边的沙滩上,稀稀拉拉长了些小绿苗。
斜坡很不好走,但肯定是被人走过的,与旁测茂盛的草木不同,是一条狭窄的泥土路。
一行人慢慢度下去,穆棱踩松了一脚,差点滑下去,情急之中一伸手扯住了言之庭的衣服,幸好言之庭又抓了棵小树,有惊无险。
眼前,便是一条小溪,夹在两山之间的山谷中,清澈见底的溪水,满河床的鹅卵石,圆滑小巧。
碧波荡漾,缓缓向下流去,清清浅浅。
四人将包卸下来放在溪边的小沙滩上,唐然连忙把背包一扔,挽起裤脚,朝水里扑去。
刚好及脚踝的水面上,倒映着葱密的树影。溪流并不宽,是山上的地泉涌下来的,冰冰凉凉,未经雕琢的美感。
穆棱看了半响,心中赞叹,也走下去。
言之庭站在溪边,抬头看着对面山上的树,这时候,树林之间有了些许红色,是杜鹃花,一簇一簇的,生在山上,难以采摘,所以更长的茂盛。
时沐走到他身边,发现他嘴边是淡淡的笑,眯着眼睛,轻松惬意的样子。
时沐也是欣喜,很喜欢这个地方。
言之庭问:“你们怎么会发现这么个地方?”
时沐笑着:“本来是跟奶奶一起来采蘑菇的,还是唐然先发现的呢。”
言之庭将手插进口袋,他很习惯这个动作,随性潇洒,他说:“下次捡蘑菇,把我也带来。”
时沐说:“好呀,就是走山路怕你不习惯。”
言之庭深吸一口气,清新冰凉的气息进入胸腔,他看了眼她:“小沐,我发现,你经常把我想的很脆弱的样子。”
时沐听到这话后愣了愣,好像的确是这样。她经常怕他吃不了苦,怕他吃不惯粗糙的家常小菜,怕他做不了粗活,心里自动把他归为与自己不同类别的人。然后,不动声色地贬低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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