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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侍女便一一上前来与季笙见礼。

这些婢女是被精挑细选过的,容貌都生得十分秀美,又进退有度,若非季笙身无长物,只恨不得多多地打赏一番方能不负玉嬷嬷的美意。

这一次,玉嬷嬷共与季笙前前后后地挑了八名侍婢,加上香茗,正合了长安人惯爱的九数,倒叫季笙觉得意外。

南人讲双不讲单,她生母是南女,说是尚在时无论做什么都要成双成对,季笙虽没那般好命亲眼见过母亲在世时的盛景,但那些传言却多少都是听过的。

除去香茗与阮娘两个一等婢外,她还多了桔秋、松雪两个二等婢,再之外,还有四个暂且叫不出名字的粗使丫头,几个人一活动开,云舒院比只往日便多了不少生气。

阮娘挑头,支配众人干活,对香茗这个一直跟着季笙的也没有什么争强斗狠的心思,反而处事十分公正大方,甚得众婢敬服,反而是香茗有些过意不去:“小姐,如今院里多了许多人,香茗很该早些好起来,也好瞧她们待小姐是否真心才是……”

自季笙将那些事捅到永安王妃面前去后,众人待季笙都改了口,只尊称一声姑娘,唯独香茗自幼便伴在季笙身边,多年习惯使然,私底下那句“小姐”便怎么也改不过来。

季笙也不在意。

区区一个称呼罢了,她自然是不在意的。

倒是有另一桩事叫季笙始终过不去那道坎:“香茗,你可还记得我母亲?”

季笙只晓得她母亲是南女,生得姿容秀美,又有一副好性子,便十分得永安王宠爱,自然,也得其他女眷的嫉妒。

再后来,季笙生母难产殁了,季笙受了迁怒,尚且还是一个月娃子便被扔到这云舒院里头来,无人问津不说,又被下了禁足令,寻常不得踏出云舒院半步。

是以,她长至现在,莫说不知生母何等容貌,就连葬在何处,究竟是怎么入府也一无所知。

季笙只晓得自己身份在这府里十分难堪——其他的姐妹,俱都是北地妇人所出,唯独她一个,是南女的孩子,明里暗里地没少被叫过“小野种。”

出身不能选,季笙也不怨,但她心中到底十分疑惑:“我母亲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现下又被葬在何处?”

她虚活了数十载,比旁人更多岁月赋予的沉稳,自然不会天真地以为区区一介南女能葬入皇陵,只盼她生母不要被随意地丢弃在乱葬岗,在地下也能安稳些才是。

香茗年岁比季笙也大不了许多,自然也不晓得先头那位南女庶妃的去处,但隐隐约约总归是听说过一些的。是以她一听季笙提起那位,顿时便吓得一抖:“香茗不知,小姐,香茗哪里会晓得……”

纵然晓得,她又哪里敢胡言乱语,平白搅得云舒院不得安宁?

不过季笙也未对香茗抱有希望。她提起这事,也不过是想起昨日与季兰的那番争吵,和季芸郡主瞧见她的失态,至于其他,她暂时未想到,便也跟着错过了香茗面上的异样。

云舒院伙食大大改善后,夜里便跟着有了饭,倒叫季笙这习惯了不吃晚饭的积了食。

碍着昨夜突然闯来的人,她又不敢去院里头消食,便只一个人在卧房里头来回地走了数十圈,这才腿软腰酸地躺了,她一向没人管,昼夜颠倒地睡,院里多了人的弊端立时便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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