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赵榭看来,尚未举行冠礼的嬴政极有可能已经在暗处培养了不小的政治势力。
可这样一来,便宜老爹那只处在第一层的如意算盘,如何能瞒得过精明的政哥呢?
想到这里,赵榭赶紧跪伏在地,惶恐道:“君上,实不相瞒,臣除了宅家有术,并无一技之长。”
“琴棋书画……?”
“样样不通。”
“诗词歌赋……?”
“亦是如此。”
“那治国安邦……?”
“更是一窍不通。”
回答完这三个问题,赵榭已经快把脑袋贴在冰冷的手背上了。
这时,却听大殿下爆发出了政哥如同雷鸣般的大笑。
“哈哈,你倒也实诚!快起来吧!”
政哥果然是知道的!
重新挺直腰板跪坐好的赵榭,忍不住在心里直呼赌对了。
嬴政看着赵榭的眼睛警告道:“若刚才你敢骗寡人,寡人便让外面的内侍将你拖出去杖毙。”
唰!
鬓角已被冷汗打湿。
赵榭慌忙回道:“臣自然不敢欺骗君上。”
“没有人能欺骗寡人……没有人……”
收回目光,嬴政看向殿外昏暗的天空,自顾自地说着,那轻皱的眉宇间带着赵榭看不懂的哀愁。
“听说你常年闷在家里?”
沉默半晌,嬴政再次看向赵榭。
“是!”
赵榭连忙点头。
“那你便跟寡人聊聊你平日的解闷之法吧。”说话间,嬴政重新恢复了之前那副温和的样子。
“诺!那臣斗胆给君上讲一个葫芦娃的故事。”沉吟片刻,赵榭刻意选了这个老少皆宜的故事。
“善!”
由于还未亲政的缘故,嬴政此时还不用每天批阅重达一石的公文(约合今天的60斤),所以有大量的时间,听赵榭讲故事。
“诺!”
把当下的场景想象成是在讲课后,赵榭总算是克服了心中的恐惧,总抑扬顿挫的声音讲起故事来:“话说,遥远的东方有座葫芦山,里面关着蝎子精和金蛇精,直到某一天……”
随着赵榭讲到高潮的地方,大殿中时不时会响起嬴政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哈!有趣!”
看着嬴政笑容背后一闪而过的落寞,赵榭有些心疼。
现在的政哥只有21岁,如果放在现代,也不过是正在读大学的年纪,可就是这样一个少年,即将背负统一天下的大业。
然而可笑的是,这样一个人竟被历史描述成了一个长相凶残,无恶不作的暴君。
但嬴政不是暴君,真的不是。
根据史料记载,嬴政出生于赵国,从小就在那里陪父亲异人当质子。
在秦国伐赵期间,年幼的嬴政被父亲抛下,由母亲赵姬带着整日东躲西藏,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地活了下来。
可能是受惯了,也见惯了战争给百姓、给孩童带来的痛苦,所以嬴政统一天下的决心比谁都坚定!
而他也做到了!
面对这样一个值得尊敬的人,赵榭除了保持着对王权应有的敬畏以外,剩余便是无限的亲近。
如果没有指鹿为马的赵高,如果李斯没有恋权选择胡亥,如果扶苏没有那么孝顺,一见假遗诏就挥剑自裁,或许今天的我们便不是汉人,而是秦人,是与陛下同在的老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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