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什么?”姜安卉淡淡的表情,曾经孙岩玫笑问孙岩豪,喜欢姜安卉什么,他答:你不觉得她笑起来淡淡的像朵兰花儿一样清幽又干净?
孙岩玫当时笑的特夸张,拍着大腿说她大哥是个颜狗。她后悔了,她在心底里一万次的祈求大哥,只要你肯回来,我再也不和你顶嘴了。
“我,首先是我自己。”
姜安卉的言下之意想要告诉孙岩玫,她首先是她自己,接下来才是孙岩豪的妻子。
还能说什么?
还想要说什么?
终于,姜安卉短短的几句话后,孙岩玫彻底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起身,“告诉我医院地址和跟你联系的医生电话号码?”
来的时候孙岩玫想过,哪怕给姜安卉下跪,她求她生下这个孩子。
可当这一刻,姜安卉堂而皇之的说出口自己首先是自己的时候,孙岩玫不想做那样的事了,姜安卉的态度已经足够坚持和坦白,若自己真那么做了,恐怕和道德威逼别无二致,而且给这样冷心冷情的女人下跪,说不明道不清的原因,她突然做不到了。
姜安卉尖细的指甲划过饮水机的塑料,手机就在写字台上,她转身拿过孙岩玫。
孙岩玫翻出最近一通来自武汉的一个座机号码,手机没有放回姜安卉的掌心,而是转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爸,我们走。”
来的时候火急火燎,走的时候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落荒而逃。
孙岩玫从来不觉得自己这样无用,大哥没有了,她却连他唯一的血脉都护不住,她这个当妹妹的,真的太无能太无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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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家。
比孙岩玫刚从宁城回来时,屋里的空气还要更加冷凝,让人感到绝望的窒息。
宋晓灵隐隐绰绰的哭声止住了一些,她哭的气短胸闷,终归在看到女儿和老公失望而归的身影后,不敢再只是放大自己的痛苦。
一家四口而今缺了一角,没有谁的难过是比另外的人更少的。
“爸,妈,我明天去武汉,我会把大哥带回家。”即便只是一把凉透了的骨灰,她也一定要把最爱的大哥带回来,在这个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地方将他安葬。
孙成祥不放心:“现在这境况……”
老人深深地叹气:“玫玫,听你大哥的吧。”
他在三十岁这年骤然与世长辞,最不放心的恐怕就是他的这个妹妹,可能也知道她固执的一定会把他接回来,所以他早早地写了信,在他生命的最后,拍在手机上发给他们,亲笔书写,目的就是为了让一家剩下的三口确保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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