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张氏的个头不九个月了,孩子还没有入盆,又身体无恙,那应是孩子的头偏大。
因考虑到李张氏这时候回去,必又有一番张罗,简清二人若是跟了去,肯定要叨扰对方不得安宁。简清决定次日再去。
回到家,已经到了掌灯时分了。
崔氏为简清端来一碗疙瘩面,玉米面里和着白面,里头加了些切细了的咸菜碎末,虽依然是清汤寡水,没什么油水,但比起前些日吃的要好太多了。
之前,赵棣打发了十两银子,简清问母亲要了一两银子拿去作了李实家里的奠仪。九两银子抵得上简清三年的薪水了。不过,最近母亲为家里添置了不少东西,花费应该不少,也不知还剩多少钱?
简清端着碗在吃,母亲拿了一件青缎面新羊皮袄出来,喜滋滋地让简清试试。袄子做得并不大,简清穿着应是很合身,但她没有脱身上的破羊皮袄,“这件颜色也不鲜留着给弟弟穿吧!”
“哥哥,我不要,我坐在学堂里暖和着呢。”简澈已经上了炕,躲在被窝里了,嚷嚷道。
“澈儿吃了没有?”简清端了碗坐到炕上,边吃边问弟弟。
“吃了,和哥哥吃一样的。”简澈的小脑袋朝哥哥身边凑过来前额贴着哥哥的腿,“哥哥,杀死李班头的坏蛋抓住了吗?”
“还没有。”
简清三两口将一碗面疙瘩喝到了肚子里。她终究还是没有穿母亲给她新做的羊皮袄,进了里间。
两个月前,简冲在河边跌的那一跤,只是个引子,把一些陈年旧疾,还有这些年压积在心头的憋屈都给摔出来,以至于,一卧不起。
一直以来,家中并无余粮,自然也没钱为简冲抓药。
这两天,父亲喝了药后,看着气色好多了。
简清坐在脚踏上,开始为父亲说李实的案件,“明明李张氏已经九个多月了,为何他家婆子之前会说八个多月呢?这绝对不是口误。”
简冲每次只是认真听,因为自己不在现场,也没有进行过调查,他从来不会多言。
此时也一样。直到崔氏进来,低声道,“王爷又来了!”简冲这才抬起头来,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不得不说道,“请进来吧!”
简清起身迎了出去,赵棣已经撩开了门帘子,一身黑底蟒纹织金锦面黑云豹氅衣,真正令这陋室之中蓬荜生辉。
简清退开两步,指着床前原本一张凳子,“王爷请坐!”
简冲要挣扎着起身行礼,赵棣抬手止住了,“不必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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