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我当成那冷二郎,还敢开口提条件?
穆庭准初时只觉这姑娘有些不同,这会儿觉得她还真好玩,将错就错地剔扬眉心:“作数啊,说吧,你想要什么谢礼?”
……
转日晌午穆温回来,刚一进院子就见穆庭准迎上来,装模作样地给他扑尘送茶。“犁二哥辛苦,怎么样,可购得好马?”
此前穆庭准心血来潮,在荣兰区外买了块地,拉着穆温一起建了个演武场,里头去地广阔,不惟武枪弄剑,便跑马列阵也足有盈余,此旗一招,算给了京里百艺玩腻的富家子弟一个好去处。
他是一时三刻的热血,掉头就当起甩手掌柜,场子里什么事都要穆温经心。这不,前些日子听闻城外马庄售有骏马,穆温想想十一那个惫懒贪玩的脾性,只好认命地亲躬一遭。
“少来这套。”穆温不看他点头哈腰的谄媚相,挟风带尘地进屋。
换衣服的时侯他想起一事,隔在屏风后头问:“看马的时候老荀随口提了句荣兰演武场,结果一个马倌说知道东俊十一爷,前段日子还酒楼大战巡营兵,一人喝趴了五个——连我都不知,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穆庭准瞬间头大,支支吾吾往外撤,被刚进门的穆澈堵了回来,轻闲闲地添火:“少爷这名声都传到城外去了。”
腹背受敌的小世子一个头两个大,穆温从屏风后转出,已是一身净无风尘的青襟素衫,看着他就皱眉:“巡防职中饮酒是重罪,你非要御史参你一本才好受是不是?”
“是换防的时候嘛,否则哪敢呢——都是好朋友。”穆庭准转着眼珠,“二哥生辰想要什么,我送你呀。”
穆温不为所动,眉头一紧,在外那点拒人千里的冷疏全出来了,“说过多少次,在外不可耽酒,家里多少酒喝不得的,总不往心里去。”
“我往心里去、往心里去。”穆庭准也不怕犁然冷脸,口头该应什么都应着,转头就是左耳进右耳出。
见他如此,穆澈好笑地想起穆庭凇从前说过一句话:十一是真不知天高地厚,没什么事不敢干,也就老太太的话还依些,大哥哥还怕些,犁然的规劝还听进一些——照他看来,这最后一句,且待商榷。
三人说了一时话,穆庭准眼见时机差不多了,眼里划过黠光,唤了声“良兄”。
——后头的话还没及说,突听一响闷雷,转眼的功夫,外头下起雨来。
穆庭准目瞪口呆:老天爷给他面子,也不是这种给法吧?
本来他与吉祥约定,今天这个时辰把穆澈哄到园里,让他们假成一场偶遇。
昨夜那小姑娘,紧张得声都抖了,还一字一句地说什么:倾慕侯爷已久,入府久难相见,只求一遇。
瞧她那副模样,是个鸾思深种的,万一要是死心眼一直淋雨等着……
“十一,发什么呆?”
“唔。”穆庭准胡闹归胡闹,一向是忠人之事,“天色晴好园中赏景”的理由用不得了,他将手往腿上一搭:“呀,我的玉佩不见了。”
穆澈侧目,少年的腰带上空有两只荷包,微微敛眉:“是昨日佩的鹤琚?大哥哥送你的那枚?”
“正是呢。”穆庭准一副痛心疾首,“多半掉在园子里了,良兄帮我去找找?”
檐下雨声淅淅,渐成瓢泼之势,穆温扫他一眼,这没心没肺的跟谁说话呢?道:“我让容许帮你去找。”
“哎别呀,他们都不大进园子,还是良兄熟,而且眼光如炬,肯定能找着!”
这厮深晓穆良朝鉴察微末,左右找任何借口都会被拆穿,索性挑一个最不靠谱的,便是耍赖也顾不得了。
穆澈定定看少年一眼,脾气好得没了边儿,起身似笑:“行呵,我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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