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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许姑娘——可以、直接、见他?”

琏瑚候在外头的时候,眼见洛诵被罚了出去,忐忑地合计自己莫非要易主?待听罢吉祥说完大公子的处置,震惊得不知怎么将下巴收回去。

她觉得要么是姑娘这名字自带福气,要么是大公子好性儿到难解的地步。

上一回,姑娘不知怎么被十一公子撺掇,捧着茶盘上前殿,公子没怪罪,反给了她近身教茶的机会;这一次,价值连城的瓷器毁了,公子又没怪罪,反而给了姑娘通行无阻的特权。

吉祥发觉胳膊上来回乱蹭的小手,拍了琏瑚一下:“做什么?”

小妮子一本正经:“沾沾姑娘的福气。”

吉祥把两臂都伸过去,肋下挠她的痒,心里却是不太踏实。

不知穆良朝随口一句作不作数,虽不比天子无戏言,可堂堂侯爷说出的话,亦得一言九鼎吧……除此外,她心中还搁着另一件事:打碎瓷盏的人到底是谁?

有小禾摔琴的前鉴,吉祥曾疑过琏瑚,随即觉得自己草木皆兵了,以琏瑚的老鼠胆,不可能打了东西还把戏做得这样真。再说,那连壶带盏碎得叫一个均匀,连壶把都未幸免,显不是一般落地的碎法。

湘辰也不可能,且不说那日她歇在湘辰房里,小禾与琏瑚在下榻,都没出去过,单是孙祝贤这一件事,湘辰也不会平白损人不利己地招她。

那是独苏,还是何宓?瑶华苑统共这么几个人,门户橱柜犯不着上锁,谁都可以出入她的房间。

那位棋痴子整日闭户自弈,吉祥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何宓永远好来好往,却是万事心里有数,吉祥琢磨来琢磨去,一会儿觉得都像,一会儿又觉得都不是,蛛丝马迹随风灭,完全找不出头绪。

若是知道消息是谁递给穆良朝的就好了,吉祥闷闷想。

实则这消息,是先在府里丫环们之间传开的,瑶华苑离得偏,所以没听到风声。等话音传到萱宁堂,半个府邸都知道了,早不知始于何人。

流言快于野草,又是“司茶姑娘使小性,故意错事引大公子注目”,又是“司茶恃宠生娇,学那撕帛作一笑的褒姒,砸了听响取乐的”,卫氏听着实不像话,才着人去知会穆澈。

穆澈心里有个形影,看吉祥不曾和盘说出,似有自己的主意,由得袖手作壁上观。

此事暂搁,却说吉祥实心,得了律令三天两头地往东厢跑,没有洛涌这尊冷门神,更可谓畅行无阻。

穆澈不曾食言,皆由着她,捎带给她派个侍养庭前栀子的闲差。至于他每日或去书斋或出府,忙起来见面的时候也并不太多。

左右主人不出口赶人,吉祥就赖在东厢,要么舀水伺弄花草,要么在屋里找一本穆澈随手放着的书,几许欢心地坐在那人常坐的天藤禅椅上,翻几页,眼睛朝山水幛上瞟几眼。

她很想绕到屏风后头,看一看穆良朝的睡榻什么样子,欲谋良久,还是没敢。

独自在穆澈房里的吉祥堪称乖巧,绝不乱行乱碰,惟有一双眼睛不老实地转,想把与他有关的一事一物都牢记在心。

如此打发整个午后,也不会无聊。

是以穆澈每每黄昏归来,过庭进门之前,总不由自主地猜想,屋里会不会有人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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