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夜流怀头朝窗口，掩下心跳，尽量平静地回道。
“你的？可是你也穿不下呀。”
这衣服的尺寸跟他身高完全不配。
“我十六岁时穿的。”
十六岁就长这么高了，难怪现在更高。
“十六岁的衣服还在车上，这车得有多少年没乘过了？”
“的确有好些年了。也有好些年没回家了。”
夜流怀这些年一直戍守边关，除了年节日，以及皇帝特招之外，其余时间都在边关。
“那你岂不是……”十六岁那年就要面临亲人和家国的抉择，那该是种怎样的痛苦。
秦朝露听过朔城一战之后，夜流怀开始请旨戍守边关，所以由垂推过去，那件事就是发生在他十六岁那年。
“对了，你可曾想过不做将军？将军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虽然俸禄高，荣耀也高，但危险啊。”
“有想过，但是不校”
“为什么？”
“因为树敌太多，一旦失去大权，就会遭来仇家反噬。”
哎，她叹气，又道，“你了解太子吗，他”他不是好人，刚才还差点杀了我。“听你站在了太子那队？
锦国建国三百多年来，好像还没有太子，顺位，过。”后几个字她的很轻，大逆不道的话，这是第一回，但也是好心提醒。
毕竟建国以来，寂寂无名的皇子最终登基的不在少数，废太子也不在少数，可千万别压错宝了。
夜流怀转过头去，秦朝露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脸认真又诚恳地看着他。
夜流怀失笑，抬手示意她转过去，帮她把头发重新束一下，又道，“你听到我跟老太君的谈话了？”
“什么谈话？”
秦朝露背过身，感受着头顶传来的感觉，那感觉都快把她融化了。
“那就是看了那卷竹简？”夜流怀手脚麻利地绑好头发。
秦朝露低下头，弱弱地点零，不过她很好奇，那她明明重新放回去了，夜流怀又是如何知道的。
他当然知道，因为卷竹简的习惯各不同，一个喜欢从右往左卷，一个喜欢从左往右卷。
“那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也是被逼无？”夜流怀似聊家常的跟她聊起政务。
“怎么？”秦朝露微侧过头，余光瞥见他替她绾发的影子，脸一红，又转了回去。
夜流怀道，“云水县剿匪，是恭王举荐我去的。而押送赈灾银又是太子的任务。所以，一旦参合进去，就必须二选一。否则，会遭来两方的敌对。”
“恭王让你去剿匪？那山贼不是他招来的吗？”
“你这是偷看了多少东西？”
秦朝露囧得低下头，“就一点点。”其实都看完了，“那你再同我，这又是为何？”
夜流怀便把当中的是非阴谋与她听。
等完的时候，马车也到了宫门口，车夫声提醒一句。
夜流怀松了手，秦朝露的发誓干净利落地立在头上，他很满意的看了一眼，秦朝露也下意识地摸了摸，眉目微垂，羞羞答答道了谢。
夜流怀心情极好地下了车。
秦朝露也跟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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