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莫尘与离羽都各怀心思,冷着脸疾步走在前头,逐影相当好奇刚刚在厢房里发生了何事,奈何小北对他主子有所不满,连带着他都记恨上了。
“要想知道,问你主子去!”小北没好气地回着逐影。
八卦的贴身侍卫可不是好侍卫!
逐影本不是八卦之人,只是前些时九皇子的谣言传得沸沸扬扬,让他不得不对万情馆产生了好奇。
“即是好奇,你刚刚为何不随我们一同进去?”
小北依然不给他好脸色看,同去求药,那人就挑他主子为难,而离相就像无事人一样在旁冷观,救得可是他妹妹,又不是宸王妃。
功劳全是别人的,担子全给主子扛,那个笑面虎先生一看就不是善类,凭什么!
小北不敢给相爷甩脸色,只敢对一同跟在两人身后的逐影冷言相待。
“谣言猛于虎,城中百姓皆在传着,上次九皇子入了一次万情馆,第二日走路都不太正常,步子都迈不稳,肯定是在里面干了些什么不可描述之事,多丧心病狂啊。我这不是怕有人乱传谣,在外头清场去了。”逐影好声好气地说道。
“放屁!九皇子那是从树上摔下来闪到腰了,不知头不知尾就知道乱传,果然日子一旦过的滋润起来,那些无知的人就开始聚众嚼舌根了。”小北狠狠地啐了一口。
“那是,柴米油盐无需愁了,就有别的功夫搞事情了,所以我多明智,防患于未然,将谣言扼杀于摇篮,才错过了许多。”逐影笑容憨实,附和着小北的话。
小北只是冷看了他一眼,回了一句:“哦,与我何干?”就加快步伐,赶上了萧莫尘,留下逐影在后头咬牙切齿,骂骂咧咧。
真是个混子玩意儿!吊爷玩!
许是归心殷切,又或许是道路不堵,一群人早早就回到了相府门口。
一辆精致豪华的马车停于相府门口,离羽心里头咯噔了一下,原本他以为是落笙公主那个总爱不请自来的刁蛮公主又来了,走近才发现,马车前头牌子上那个端正的“宸”字。
很显然,萧莫尘也看到了那个黄檀木的牌子,十分不悦地皱起眉头,绷紧俊脸。
“殿下。”许是听到外头有动静,唐裕从相府里头走了出来,在萧莫尘跟前停下:“皇上有召,今日须得入宫一趟。”
萧莫尘抿着嘴,不说话,眼里皆是落寞。
宸王与皇帝的关系,离羽自是清楚的。
虽有些同情萧莫尘,由于自私心作祟,离羽心想,若此刻他离开也好,他还是无法接受其他男子终日凑到离歌跟前。
“既然殿下有急事,那臣就不便多留殿下了,臣,恭送殿下。”
离羽对着萧莫尘拱手一辑。
萧莫尘视线越过他,落在相府里头,眼里的落寞与无奈愈加明显了。
哪怕他再挂心再不舍,再不愿去见那个高高在上的所谓的父皇,他还是得坐上那辆精致豪华却不舒服的马车,踏上那道刻满心酸与耻辱的宫门,跪拜心底最怨恨之人。
天家之子,连常人最基本的“不”字都说不得,除非,南楚的规则由他来书写。
思及此处,萧莫尘立马振作起来,眼底一片清明与坚定,转过身,撩起袍子,蹬上了马车。
唐裕与小北也紧跟着上了马车,前者掀帘入内,后者熟练地驾起了车。
待马车驶离相府几丈远的距离后,萧莫尘问上唐裕:“知道他突然召我入宫是为了何事吗?”
私底下,萧莫尘从未喊过宣帝父皇。
唐裕了然于心,缓缓地点了下头:“八九就是与北夷的亲事有关。”
真如他所想!
萧莫尘脸上萧冷之意更加恐怖,藏于袖口的手,拽得青筋爆起。
相府这厢,离羽忙的晕头转向。
先是去了临时为陆风准备的厢房,将白参交与他,由于事态紧急,离羽又信不过他人,就帮他打了下手,碾药起火看炉子。
大约一个时辰过后,药熬成了,离羽又是询问了些有关离歌身体的事情,才安心离开。
自离歌醒后,离羽就一直在劳走奔波,都没有时间好好与她说说话,一想到前几日她受的苦,他就心疼地厉害。
虽端着托盘,托盘上面放着一碗满满的汤药,离羽还是健步如飞,汤药丝毫未撒。
离羽一入了为离歌新置的院子,心中雀跃,勾起嘴角,轻轻地敲了她的房门,未等他开口,里面的人抢先发话了。
“萧莫尘,是你吗!”
离羽嘴角一沉,敲门的动作迟疑了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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