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琦一听这话,心下暗喜,表哥如此在乎她,她还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姑娘家的心思,兆安再清楚不过,他若在此时否认兆惠的猜测,南琦肯定还会记恨琇欣,倒不如将错就错的默认,那她就不会再胡乱吃醋。
干咳一声,兆安道:“终归是一家人,我总不能看她陷入窘境。大哥,你就卖我个面子,权当没听到。”
兆安好话说尽,兆惠却是不为所动,薄唇轻启,声音肃凉,“免谈。”
道罢兆惠毅然抬步转身,根本不给他们商量的机会。
气得南琦恨声数落着,“他这人怎的这么古板,完全不通情理。”
兆惠的性子本就如此,刚直不阿,兆安已然习惯,懒得再去评判,更不会往枪口上撞,
“你若不做错事,不叫他抓住把柄,我又何必与他说好话?”
生怕表哥动怒,南琦再不敢犟嘴,揽着他的胳膊撒起了娇,“哎呀!这个时候你就别再追究责任,快帮我想想办法吧!”
指望兆惠改变主意是不可能的了,兆安只能铤而走险,“这件事你无需再管,我会摆平。”
当南琦问他打算如何时,他却不肯明言。南琦还想再问,却被一声呼唤打断,
“安二爷!”
兆安闻声回首,但见来人一袭红色袍褂,腰间系着黄带子,在人群中显得格外耀目,尤其是一双带笑的桃花眼,最是惑人。
一看是宗室子弟,兆安当即笑拱手,“萨爷,好久不见。”
萨喇善笑应道:“咱有一个月没见了吧?忙什么呢?怎的不见你去云香楼。”
“这不才入宫做侍卫,还不熟悉宫中环境,得多做做功课嘛!等忙完这阵子,我请萨爷听曲儿。”
“好说,好说!”几个男人有说有笑,一道去往前厅,南琦根本没机会再问,唯有暗自祈祷着,希望表哥能摆平此事。
原本琇欣还有笑容,经此一事,她闷闷不乐,话也懒得说,蓝瑾兀自琢磨着,
“你与那位粉裳姑娘可有什么过节?”
“你是说南琦?”琇欣认得她,“她是兆安的表妹,我与她并不相熟。”
但那会子兆安说要帮忙,南琦的反应很强烈,蓝瑾当时就嗅出一丝醋意,不禁猜测着,南琦是不是因为兆安才会暗害琇欣,
“那你和兆安又是怎么认识的?你们之间……有什么故事?”
原本这些事她不好意思说出来,现下表姐追问,琇欣这才如实道出。
今年春,她随家人一起去踏青,雨后的西郊格外清新,绿意盎然,她正赏着景,迎面走来一位老婆婆,一不小心滑了一脚,一篮子鸡蛋全部磕碎,流了一地。
琇欣好心上前相扶,岂料那婆婆竟抓住她的手不放,一口咬定是被她撞倒,要她赔偿。
本想帮忙,却反被诬陷,老婆婆的态度实在超出琇欣的预料,众人听到动静皆来围观,纷纷指责她,琇欣百口莫辩,羞愤交加!
就在她无助绝望之际,一男子站了出来,扬声道:“世人大都认为穷苦人就是弱者,衣着华贵的就是坏人,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我瞧得一清二楚,老婆婆她是自个儿摔倒的,这位姑娘只是帮忙相扶而已。”
一看有反转,众人议论纷纷,但还是不怎么相信,问他有何证据。
蓝衣男子随即上前,蹲下身子,指着地上的两道划痕,示意大家来看,
“昨儿个下过雨,泥土略湿润,若是被人撞倒,该倒向一侧或是后方才是,然而侧面与后面并无痕迹。人自个儿被绊倒摔跤,大都会向前倾倒,此处的脚印和滑痕完全吻合,足以证明我没撒谎。”
琇欣就在一旁默默的听他为她作证,他那温和的声音,笃定的语气,从容的态度,轻而易举就勾起她心底的钦佩之情。
老婆婆被他说得有些心虚,仍旧咬定是被人所撞,蓝衣男子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衫,悠然接口,
“既然婆婆执意讹人,那咱们就去官府对质,看看究竟是谁在撒谎,按照大清律例,讹人者可是得吃牢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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