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伯瑶六岁,父亲答应过把她带到另一个城市上学的诺言并未实现。
于是,她只能背上书包,穿上校服,来到自己家所在的片区分配到的那所小学,开启了离开幼儿园后的第一站。
伯瑶一年级的班主任是个留着卷头发的老女人,看上去四十多岁。
她满脸横肉,说话十分恶毒,毫不留情。她姓邓,大家都叫她邓老师,但私下却称之为“老妖婆”。
一切对于小学的期待和梦想,都在看到班主任的时候破碎。但是令伯瑶感到奇怪的是,班里的其他同学的适应能力和她相比快了很多。
这天是周五,每个星期里大家最期待的一个日期,也是煎熬时刻的短暂终结。
大家从早上就开始期待着下午的放学,即便有着惊人的作业等待完成,也并不会减免学生们的热情。
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是语文,在布置完作业后,邓老师顺便留下来检查值日生值日,而伯瑶非常不幸地正好是今天的值日生之一。
在值日组长的安排下,她拿起扫把和簸箕开始扫地。
邓老师就站在教师的最后面,这让伯瑶有些紧张。她平时值日的时候都喜欢从最后一排开始向前扫,可现在她根本不敢到后排去。
她想了个办法,从前排开始扫,扫到靠近后排的时候,就换下一排,等最后再开始扫最后一排。
就这样顺利地扫完了两组,正当大家都相安无事地进行着自己的工作时,低头扫地的伯瑶感觉到自己的头发突然被人用力扯住,疼痛顿时传遍了全身。
邓老师的声音随之响起,语气带着愤怒和凶狠:“你这边扫一下那边扫一下,是拿着扫把寻开心吗?”
伯瑶吃痛地站住不动,心中涌进了无数委屈,眼泪在那一刻马上就要夺眶而出,却被她用意志力强忍在眼眶。
“给我重新扫!扫干净!”邓老师松开手,将揪下来的一把头发扔到地上,重新走到教室后面站着监督。
伯瑶低着头,默默地走到教室后面,一排一排地朝前扫。
这一刻,她心里没有了害怕和恐惧,更多的是一种怨恨和麻木。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扫完了,邓老师早不见踪影——回家去了。
整个过程中她没有说一句话,直到把扫把簸箕放回角落,然后背上书包踏上了回家的路。
这不是伯瑶第一次承受邓老师的暴力,她也不是唯一一个被如此对待过的学生。
班上大部分学生或多或少都被扇过巴掌或是揪过头发,只要犯错就会受到这样的惩罚。
为了避免受到这种非人对待,伯瑶一直小心翼翼。每次上课她都坐得笔直,积极举手,从不开小差或者上课说话。
她以为自己在老师心中应该有一席之地,结果在今天却发现一切都是自己以为罢了。
一旦犯错,她在邓老师心中和其他任何一个学生根本没有任何差别。
此时的天空已经布满晚霞,伯瑶一个人在路上走着,看着天空发呆。
思考太累,还不如做一个机器来的实在。
就在这时,一只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回过神,看到了自己的同班同学姜世吉。
他们因为是同一组值日生,所以这么一来二去也说过几句话。
“我看到老妖婆骂你了,你居然能忍得了。”姜世吉推了推远视眼镜,脸上带着吃瓜群众般的笑意。
“不忍能怎么办?谁让她是老师。”伯瑶随口回了一句,低着头继续走着。
“那也别不高兴啊,过了今天就是周末了,等周一来了又是一条好汉。”说完,姜世吉在自己的书包里摸出一盒猴王丹,“来,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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