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冷。”傅望卿踢了踢被子,往她那边挤了挤。
伸出一只手,秦蔚摁住她的被角掖了掖,又把同盖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后缩回手,“睡着就不冷了。”
露着小脑袋瞄她,傅望卿又挪了挪,“还是有点冷,我睡不着。”
“睡不着也得睡。”秦蔚蜷缩着身子,生硬地回她,随后又意识到有些欠妥,语气缓和地加了一句,“早睡早起对身体好。”
“我冷。”傅望卿只是嚷着这两个字。
翻过身面对着她,秦蔚语气平淡,“你是不是想让我抱着你睡?”
静了几息,那边没动静了,秦蔚以为她知难而退了,闭上眼准备睡觉。
又过了几息,一个软绵绵的身子钻进她的被窝,离她极近,近得气息都洒在脸上。
“你猜对了。”傅望卿脸颊微红,所幸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
“你脸红什么?觉得不好意思还过来?”秦蔚能夜视,毫不客气地戳穿她。
傅望卿脸更红了,但随即理直气壮起来,“你就说行不行?不行我就走。”
“不行……”
一下子蔫了,傅望卿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就走?”秦蔚慢悠悠地说全这个问句,掌心揉揉她的脑袋,“你想走哪?”
“你管不着!”凶凶地扒开她的手,傅望卿掀开被子准备出走。
轻轻笑着,秦蔚把她拽回来,下巴抵着她的肩膀,嗅着她身上的蜜香,“我现下说行还来得及吗?”
柔软的身子拥着她,气息喷洒在她脖颈,傅望卿愣愣的,半晌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两人贴身相拥,只留很小的间隔,傅望卿睁着眼,手指穿梭在她发间,隔着中衣轻抚着她有些瘦削的脊背,小声地开口:“秦蔚,你睡了吗?”
“睡了。”
“我睡不着,你能陪我说会话吗?”
她没再应了,平稳的呼吸声传到傅望卿耳中。
手指渐渐移到她脸上,划过唇瓣。
闭了闭眼,傅望卿收回手,转而揽着她的肩膀。
秦蔚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埋进她怀里。
指尖尚留余香,傅望卿凑近,轻吻。
冬夜静谧,整个秦府尽陷黑暗,偌大的府邸原只徐映婳一人居住,如今却多了两人,她越发睡不着了。
一闭上眼,过往诸事尽数忆起,原本出现最多的是秦庭,如今却是那张脸,分不清是秦蔚还是那人。
倏然,她想起了秦影,她的儿子,该有十岁了,可脑海里的印象却是一个奶娃娃,怯生生的眼神让她心疼。
这十年,秦庭回来过几次,可秦影始终留在北境,不知道还认不认得她这个母亲。
眼角滑下一滴泪,徐映婳尖锐的护甲滑过身下的垫絮,继而划破,泄愤般地撕扯着。
绸缎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清晰,守夜的侍女点亮烛台,小心翼翼地来到床边,“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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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时分,傅望卿睁开眼,脑子混沌,迷蒙了好一会才坐起来。
冬日夜长,天还没亮,傅望卿揉揉眼睛,秦蔚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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