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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白月如还是被人带走了?”路杳杳趴在床上让绿腰给她按摩滋味又疼又麻,龇牙咧嘴地问着。

“嗯,发烧晕过去没多久皇后又让姜嬷嬷亲自来带人春嬷嬷没说话,我们也没拦着就把人带走了。”绿腰柔声说着。

“是啊,早上动静可大了。”红玉坐在矮绣凳上嘟着嘴,有点不高兴地抱怨着,“姜嬷嬷可真凶,还想叫娘娘的,春嬷嬷说您累了不让她打扰您。”

路杳杳整个脑袋埋在枕头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耳朵微红。

她睡得太沉早上竟然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平安溜达到屋内站在门口张望了好一会儿,这才溜达达地跑进来,脑袋搁在床榻上用力拱了拱路杳杳的腰。

路杳杳倒吸一口气,奈何动弹不得,只好闷闷说道:“把这王八蛋给我赶走。”

她现在还见不得平安这张无辜的狗脸整天大晚上蹲别人门口嚎叫迟早收拾它。

平安屁股还没坐热,就一脸懵地被红玉一手提溜着,送出殿门外。他站在青石台阶上犹豫了片刻朝着东边的位置看了一眼,毅然朝着那个方向跑去玩了。

路杳杳还没意识到平安这条傻狗已经在闯祸的这条道路上狂奔,现在还躺在床上装尸体。

“五娘子就这样走了,会有问题吗?”绿腰颇为担心地问着。

路杳杳冷笑一声,懒洋洋地说着:“昨天没细想,皇后一定是做了两手准备才来。佛堂里的人都是殿下亲自安排的,之前住了五日怎么就没事,昨天皇后一来,当夜就起了烧,姜嬷嬷又来得这么及时。”

她打个了哈欠,漫不经心地安慰着,眼皮子又有些发沉,半阖着眼,含含糊糊地说着。

“没事,左右做得难看的又不是我们。”

果不其然,等下午的时候,就听到白家夫人亲自接白月如出宫的消息,从凤仪殿西门亲自出的宫,一如既往得高调。

“白家对外是说五娘子是在凤仪殿为皇后祈福的。”绿腰细声解释着。

“如今长安城人人都夸五娘子心善呢,那日的事情悉数被推到李家姊妹身上。”

路杳杳手边是一堆没有封皮的话本,懒洋洋地翻看着。

“颠倒黑白的能力,世家手段最是了得,白家又是其中翘楚。”她冷笑一声,手中的书被放在膝盖上。

“李家没意见?”她问。

“不知为何没有说话,只是把李家姊妹逐出族谱。”绿腰不解地说着,“只是听说这几日的流言,好像又回到娘娘身上了。”

“我?”

“说是娘娘不小心在招惹猎犬的。”绿腰怕她不高兴又说道,“不过这事信的人不多。”

“控制话语,遏住咽喉,世家把这手运用地也太炉火纯青了,也是时候试试我养的人到底如何了?”她喃喃说道,“把卫风叫来。”

红玉忙不迭地跑去叫人。

“你怎么了?”路杳杳抬眉一看到卫风惊讶问道。

几日不见,卫风消瘦许多,湛青色衣服腰间肉眼可见的空荡,只见他脸颊骨骼越发分明,眉宇间冷漠之气显得咄咄逼人,不近人情。

“无事。”他展眉一笑,瞬间驱散眉间的寒意,泛出一丝温柔。

“要是身体不舒服记得看大夫。”路杳杳担忧说着,认真地看着他,“要是宫中有什么为难的事,也一定要和我说。”

卫风点头,脸上已经恢复往常平静的模样。

“前几日不小心病了。”他简单解释着。

路杳杳不再逼问,转而另起话题:“你知道,远晨最近在干什么?”

“小郎君被相爷抓着读书,不过这几日镇国寺佛祖诞辰,这几日应该在镇国寺给夫人祈福。”

路远晨的性子读书是不可能读书的,纨绔子弟怎么会读书呢,去寺庙呆着都比读书好玩。

“娘娘可有话交代小郎君。”卫风问。

“我也想出宫。”她趴在罗汉床的矮座上,手指点着一旁花瓶垂落下的茉莉花上,随口感叹着。

卫风抬眸看她,平静沉稳。

“让他去和那些书生编一则段子。”路杳杳揪着茉莉上的细白小花瓣,浅色眸子落上窗棂上的碎光,狡黠而灵动。

“就拿白月如和李氏姐妹动笔即可,不用太牵上白李两家。”她手指捏着小花,放在鬓间比划着,眉眼微微眯起,笑容温柔可亲,“杀人诛心,我可要自己报仇。”

路相和太子确实替她出了一口气,可还不够,这些事情若是自己能亲自动手才叫舒服。

卫风盯着她嘴角上扬时得意的笑。

娇艳中带着张扬肆意。

绚烂如花,可望而不可即。

“嗯。”他手指落在黑铁长剑的剑柄上,克制地收回视线。

“对了,你知道李家姊妹去哪了吗?”路杳杳放下花,好奇地问着,“还在吗?”

最后三个字说得格外含糊。

路寻义劫走李家姊妹,路杳杳自己也觉得她们应该是没有活路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卫风竟然点头。

“还活着!”

路杳杳吃惊地睁大眼睛。

“辅国公三次子的宅子被辅国公亲自送给路相,路相留下所有人和猎犬。”卫风说得格外平静,“她们如今正在饲养猎犬。”

饲养猎犬绝对是一个危险的事情,为了保证猎犬的兴奋,每餐都是带血的生肉,且要别人时时在外挑衅。

猎犬是一个绝对听话但又绝对暴烈的恶犬。

路杳杳眨眨眼,有些不解,心中莫名又有些发憷。

“路相说他们既然这么喜欢猎犬,那就这辈子都和这些畜生在一起。”他虽然复述着路相狠厉的话,但神情依旧冷漠,却是听得屋内人不由打了个寒颤。

“那她们”路杳杳犹豫问着,不知如何开口。

“十三娘子前几日被猎犬咬了脸,挂了相,十二娘子第一天就被咬断了手,右手不能使劲。”

路杳杳连连摆手,示意他别说了。

卫风抬眸看她,冷静又无情地说道:“在她们决定帮着白月如放猎犬出来咬娘娘时,就该做好承受路相怒气的准备。”

“李家不会为众多庶女之一的人得罪路相,她们和白月如自始至终都是不一样。”

李家庶女众多,如今已经拍到第二十三娘子了,但嫡女不过一个,而白家女郎稀少,算上嫡庶,女郎也不过四个。

前朝嫡庶分明,近乎苛刻,它和门第观念几乎是前朝覆灭的重要的两个原因。

轮到如今的大昇,传承数百年的高门大户为彰显其自纠错误,自诩一视同仁,但到了关键时候,他们依旧选择的是嫡女。

这就是路寻义为何敢光明正大劫走李家姊妹,李家一句话也不敢讲,但他上白家讨要白月如时,连一直告病在家的白平洲都惊动了,亲自出面拦门。

“算了,就当没和我说过。”路杳杳把手中的茉莉花扔到香薰兽首中,敛眉冷淡说道。

她自然不能拖她爹后腿,而且李家女几次三番狐假虎威,挑衅于她,仗着自身美貌和家世在长安城以弱示人,也是难缠。

如今被路相一力降十会地收拾了,对她而言是好事。

屋内几人陷入沉默。

绿腰连忙打着圆场:“今日天气不错,娘娘好久没出去逛逛了,不如趁着今日去花园走走。”

“不去了。”路杳杳扶着腰,软趴趴地坐着,“对了,平安呢。”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平安凄厉的哀嚎声自远而近逐渐清晰。

“平安把殿下的书房祸害了。”红玉惊慌失措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没多久,就看到平安慌不择路地跑了进来,狗爪打滑也阻止不了它的逃跑,只见它眼疾手快,直接跳上路杳杳的罗汉椅,躲在她背后瑟瑟发抖。

被踩了一爪子腰的路杳杳疼得直龇牙。

“娘娘,平安把书房的册子都咬了。”屏风后说话的是殿下书房那边的主管韦询。

韦询是殿下从陇右道带来的人,一直掌管书房一切事宜,路杳杳只在嫁入东宫的第一日,东宫众人拜见的时候见过他一面,是太子心腹。

路杳杳既然要在东宫生活,就不愿和这批陇右道来的人交恶。

见他强压着愤怒,勉强维持着平静,路杳杳也是头疼,揪着平安的脑袋,气得直咬牙。

平安讨好地嗷呜了一声,用湿漉漉的鼻子拱了拱她的手,前爪紧紧搭在她腿上,尾巴都夹着,吓得不轻。

它嘴边还咬着几张七零八落的纸,可见是吓得都忘记丢了。

路杳杳无奈地从他嘴中拿出那几张放在矮座上,安抚地摸着它的狗头。

“书房损坏的东西可多,若是能一应替补上去的,便从我的小库出。”路杳杳态度温和地说着,“若是不能替换的,等殿下回来,我和殿下亲自致歉。”

韦询也是气急,看到书房乱成一片,原本以为是遭了贼,心慌意乱之际就看到平安冲角落里狂奔跑了,这才头脑发昏地追着赶过来。

“其他的都不要紧,古籍名画都是小心放着的,只坏了几个盒子,另外咬坏了一张桌子,三张椅子,书架被抓坏了,书册咬坏的还未统计。”

他没说一句,路杳杳按着平安的狗头就越发用力,恨不得当场掐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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