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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善整个人都傻掉了。

这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宋伶俜心里快笑死了,犹嫌不够,雪上加霜地关切道:“善善,你脸色怎么更差了?要不快去睡一会,晚饭好了我再叫你。”

善善呆呆地望着他,委屈死了。

他可一点都不累不困,假如他要一个人呆在帐篷里,伶俜却要和别的人在外面说说笑笑,那,那他还不如不多此一举呢!

宋伶俜假装什么都没看出来,见他杵在那儿一动不动,问:“怎么了?”

善善愈发委屈了:“伶俜。”

“嗯,我在呢。”宋伶俜催他,“去睡吧,乖。”

善善只好不情不愿地去睡了。

他满心郁闷地躺在帐篷里,睡觉是不可能睡觉的,他已经快被气死了,只能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听着外面宋伶俜张罗着人手生火,打猎,给猎物开肠破肚,然后上架开烤,中间伴随着无数欢声笑语。他支起耳朵听,居然从始至终都没听到宋伶俜提到过自己。

一个字都没有。

他就更气了。

于是等到后来,宋伶俜问他饿不饿的时候,他就赌气地说:“不饿。”

宋伶俜“哦”了一声:“那我们不给你留了啊,你继续睡吧。”

善善:“???”

善善直接气成河豚。

他气呼呼地拉高了被子,把脑袋全部蒙住,心想,不吃就不吃,坏伶俜。

也不知是在和宋伶俜还是和自己较劲,他就这么保持着蒙头大睡的姿势,一声也不吭,慢慢地,或许是委屈和失落过于消耗精力,他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宋伶俜在外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啃着烤兔腿,看似在和鹰俊等人聊天,实则全部注意力都在身后的帐篷上。他曾经和善善同吃同睡过数年,最是清楚善善睡着时是什么样。此时听到帐篷里的呼吸变缓了,便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噤声,自己则放下兔腿,蹑手蹑脚地钻进了帐篷里。

一眼就看到善善把自己裹成了一条毛毛虫,整个人都被缠得严严实实,只有发顶露在外面。

宋伶俜无奈摇头,猫着腰走过去,轻轻戳了戳毛毛虫的脑袋,嘀咕道:“也不怕把自己闷出什么毛病来。”

他技巧性地把被子扯开来,往下拉了拉,善善写满了不高兴的脸就出现在了他视野里。

宋伶俜低声说:“小骗子,还骗到我头上来了。”

他见善善的脸因为憋气而泛着淡淡的潮红,不免有些手痒,想去捏一捏,但又怕把人给弄醒,犹豫了一下还是作罢,只是在善善边上坐了下来,低头凝视着孩子的睡颜,好一会儿,忽而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善善哪。”

这些天,他一直在思考,要如何面对善善。

善善大概是他上辈子这辈子遇到的最特殊的“追求者”了。

其实就算前几天善善没有把自己给哭晕过去,他迟早也会明白,他不能像对待别人那样,直接生冷地拒绝善善,强行拉开两人的距离。

善善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没想过和什么人建立从肉|体到灵魂都相互羁绊的爱情关系,善善已经是他最亲近的人。感情都是相互的,善善稀罕他,依赖他,他又何尝不是打心眼里地无法割舍这份感情呢?

他无法责怪善善,更不能简单粗暴地割裂两人的关系,因为善善当初是他自己捡回来的。从他将那枚蛋捡起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对善善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假如有可能,现在善善所遭受的迷茫,委屈和失落,都应该他来受才对。

可偏偏……

宋伶俜发愁地走了会神,屈指在善善的鼻子上虚虚地刮了一下,心想,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冷不得热不得,不能疏远也不能过于热情。善善的身体也是真的有问题,他最多也就能像现在这样,逗弄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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