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开始秦依依还有赌的成分在的话,这会儿她已经确定了。
来人是秦运,她的便宜爹。
虽然有些疑惑他怎么这个时候回府来了,但现下并不是探究的时候。
她忙着看热闹呢。
秦运一身的墨青长袍,身姿挺拔,留了一指长的胡须,浸淫官场多年,眼神也磨炼出了几分慑人的锐利,此刻这双鹰勾般的眼正瞄准了秦挽月。
“你把依依推荷塘里干什么!”
面对秦运的逼问,饶是刚还志得意满的秦挽月也熄了火,低头掰着手指呐呐道:“她自己让我推的。”
秦运气笑了,严声呵斥:“找借口都不找个像样的,你是看她傻还是当我蠢,谁没事会让人把自己往荷塘里推!”
见秦运不信,秦挽月急了,指着还在荷池里的秦依依信誓旦旦:“真的是她自己让我推的,不信您问她。”
围观群众突然被点了名,秦依依友好地冲秦运笑了笑,示意他们继续吵,该骂的骂,该顶嘴的顶嘴,不用管她。
可秦运显然不会让秦依依得偿所愿,出于对秦挽月的偏爱,见她说得煞有其事,当即就信了七成,此刻看秦依依就跟看智障似的。
“真是你让月儿推的?”
秦依依叹了口气,刚还连名带姓地叫,这会儿又成了月儿了,您这怒气值是可调节的么?太收放自如了吧。
受过良好戏精教育的秦依依,怎会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烧起来的火就这么灭了呢。
她酝酿了一会儿情绪,再抬起双眸时,已是含了两眶热泪,将落未落的,将委屈完美地杂糅在了此刻的倔强里,替秦挽月辩解道:“妹妹只是太喜欢我了,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妹妹今日见着我许是激动过了头,一不小心动作就大了些,这才把我推进荷塘的。”
“你胡说,谁喜欢你!”秦挽月气得血涌上头,这人自我感觉未免也太好了些,谁要和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等的就是这句话,秦依依捧着心口,一脸的受伤:“难道妹妹是因为讨厌我才推的我么?那刚才第二次推我也是故意的?”
说到这,秦依依声泪俱下,见秦运眉头皱起,又添了把柴火:“我原本还只是以为妹妹年纪小贪玩,没见过人落水想多看几遍,妹妹难得与我这般亲近,我自是不好拒绝,还想着鼓励妹妹把水花推大点,一次看过瘾,这样我就不用落第三次水了。”
“没想到,呜呜——,没想到你竟,竟是这般讨厌我,呜呜——”
秦依依自己都快要被这层层递进的演技给折服了,像秦运这种没看过电视的人,更不用说了,见秦挽月还想张口,指着她就是一顿臭骂。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她当你不懂事,你还真就不懂事啊!你也不小了,今年就要及笄了,行事还这么想一出是一出的没个周全,还在这做什么,让下人看笑话么,去青松堂等着!”
目的达成,秦依依吭哧吭哧再次从荷塘里爬了出来,抬眼就看见秦运的瞳孔骤然放大,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把她给逗乐了。
不是,任谁从荷塘里爬出来都不会太好看吧,她又不是莲花,要求她出淤泥而不染这就过分了。
只见秦运撇开眼,冲着姗姗来迟的杨桃呵道:“你是怎么照顾你家小姐的,还不快扶她回去梳洗,看她那样子哪还像个大家闺秀。”
说完,就像是多待一秒都嫌辣眼睛地走了。
“小姐,我就慢了一会儿,你怎么就成这个样子啦?”
扶着秦依依回怡然居的杨桃很是纳闷,她不过是顺道去大厨房看看还有什么吃的,哪知一回来,小姐就跟和泥鳅打了场仗似的。
秦依依甩了甩满是泥水的袖子,砸吧了下嘴,语气里带了几分自豪:“这事说来就话长了,我把它命名为‘塘边战役’,虽然我方两度跌下战壕,但是敌方也没讨着好,被我方的苦肉计逼得回炉重造了。”
“对了,待会儿我自己沐浴就行了,你去盯着青松堂那边的动静,回来后向我汇报。”
“哦,好。”
秦依依把自己打理干净没多久杨桃就回来了。
“怎么样,打听到了?”她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急急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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