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几匹狼看他们跑到树上,立马围了过来,在火堆边扒拉两下,发现剩下的野猪肉,拖着剩下的肉慢慢离开。
南栀心疼死了。
她辛辛苦苦搬上来的野猪!
她就吃了半块排骨!
那群狼是饿死鬼投胎吗?连火上烤的也不放过!
南栀愤愤的盯着那群狼离开,仿佛能用目光将它们烧穿一样。
身下这根树枝还算结实,两个人坐在上边也还行,就是位置太小,上来的时候陆爻是把她夹在胳膊底下带上来的,这会儿她被他箍着腰坐着,鲜少以人形示人的南栀十分不适应。
原来那些美好的肌肉都不适合做靠垫。
真是太硌人了。
陆爻低头看了看,几匹狼已经走了,但这些狼一向狡猾,说不定还会再来,树下肯定是不安全的。
看来今天晚上只能在树上过了。
他收了刀,侧头看见坐在自己腿上的南栀,终于意识到什么不对劲。
深更半夜,一男一女,姿势暧昧,不远处就是干柴烈火。
她正在自己怀里摸索着,不知道在翻些什么,好半天,才眼睛一亮,找出一袋小饼干。
陆爻眉毛一挑。
这小姑娘身上还有余粮?
他胳膊长,顺手就把人手里的东西夺了过来,看了看包装,觉得奇怪。
他们这个世界,人类生存的地盘已经被压缩到只有四分之一,人们都是以物换物来生存,他没见过这样用塑料袋包着的饼干,好吧,其实他连塑料袋都没见过,平时都是啃大饼馍馍肉干。
“这是什么?”
南栀好不容易找到点能饱肚子的东西,但打又打不过人家,抢,胳膊又没他长,完全不是他对手,委屈地盯着他手里的小饼干看。
“饼干啊,你要吃的话......我可以分给你一块。”
这是她的底线,本来带过来的零食就不多,分给他一块已经很多了。
陆爻也很好说话,拿了一块饼干尝尝鲜就罢了,没再为难她。
饼干脆脆的,还挺好吃,他嚼吧嚼吧两下就没了,倒是她,躺在自己怀里,兔子啃胡萝卜似的咔吧咔吧啃着,吵死了。
他的食物还有水都在树底下的背包里,一时半会儿也拿不上来。
只能靠跟她说话转移注意力。
“你父母呢?”
“父母?”她懵懵懂懂地抬头看着他,“我没有啊。”
她就一棵植物,品种都不清楚,哪来什么父母。
“哦,孤儿。”陆爻说。
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丝揶揄,然而她没听懂。
“差不多吧。”南栀也知道,他们人类习惯把无父无母的孩子称作孤儿。
“你家在那边?”他指着南方。
他们所处的位置有些高,往南看去,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座很高的建筑,还有星星点点的灯光,感觉,像是一座城市一样。
南栀摇摇头,“我不是,我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
“另一个世界?”
“嗯。”
他嗤笑,“来这里干嘛?”
南栀停下往嘴里喂饼干的手,睁大眼睛,认真地对他说:“我来找死的。”
她模样太认真滑稽,陆爻被逗笑。
“哦,知道了。”
他明显不信。
南栀也懒得再解释什么。
“那你呢,你有父母吗?家在哪?”她把他刚刚问她的话重复一遍,暗暗和他较劲。
“跟你差不多。”他说。
“哦。”
原来也是孤儿。
真可怜。
南栀同情心泛滥,又分给他一块小饼干,送到人嘴边,“快点吃,不然我就后悔了。”
陆爻一笑,咬下饼干。
葱油味的。
这点东西,越吃越饿。
漫无目的扯了两句,她很快就困了,打了个哈欠,眼角冒出泪花,陆爻看见她一个劲地闭眼睛,便没再出声,过了会儿,浅浅的呼吸声传来,小姑娘嘴角还沾着饼干渣,躺在他怀里睡得正香。
四周一片静谧,偶尔有虫鸣,窸窸窣窣的,经过一夜的奔波,反而是最好的助眠。
天光渐渐亮了起来,他只眯了一会儿,就被早起叽叽喳喳的鸟儿吵醒,揉了揉发酸的脖子,低头一看,南栀趴在他胸前,嘴唇微张,口水打湿了他的衣裳。
“啧。”陆爻嫌弃出声。
摁着她下巴把嘴闭上,也没把人弄醒。
太阳刚刚升起,他半边身子都麻了,艰难动了动胳膊,看看周围,没什么危险,叹了口气,还是推了推她肩膀。
南栀迷迷糊糊睁开眼,恍惚间还以为自己是妖谱,满不耐烦地嘟囔:“烦死了,你们实验室上班时间能不能晚一点.......”
陆爻听见“实验室”三个字,垂下眼想了想,心里有疑惑,但没出声问。
见她已经醒了,他翻身跳下树,在底下接着她,南栀刚睡醒还不太清醒,迷迷糊糊地就往下跳,陆爻接的及时,才没让她摔地上,一阵心慌过后,看她一副完全不明白发生什么的样子,无奈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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