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之事,我不放心上。
从正宫通往北殿,是一条水柳道。水流幽幽,两旁青柳,路径上挂着红纸灯。起风来,灯纸微动,像是彼世梦境。黑暗里,一点暗绿,千绪红朦。
这一路上,我不说话,也无人开口。
“花空楼,是不是被刚刚的场面吓着了?”我戏谑。
“北公主。男人不佩戴簪子。请您收好。”花空楼那双漆黑的眼睛,依然望着我,像是笔墨。
我分不清他眼神中到底是恨意还是原始的冷冰,当灯笼微光落在他漆黑的发丝上的时候,他的绝美却又依然能让我原谅他的拒绝。
“我的东西,从不允许退还。”我冷着调子一字一句。
他却单膝跪下,双手呈上那枚簪子。
“北公主还请您收回。”
他句句无惧,却跪拜般仰视我。这个男人,声音清澈,在夜色中似回荡透空。那张脸,透着朦胧灯光,如何妖艳,又如何冷清,令我无解。
他是唯一一个跪拜在我面前,却又好似身份从不低于我的人,这简直就是一种变相的嘲讽。
他的身体就算低于我,可他的眼神却在告诉我:你北公主仅仅是北公主,不能一手遮天,也永远不能让我臣服,所以你的簪子我也不屑于要。
我发怒。扬手抢过簪子,扔进水里。
在夜晚里,寂静无声。连它的坠落我都丝毫未闻。
“把他关进水牢。”我不留温存。
“那一同带来的小女孩如何处置?”魏筝问我。
我一脸戾气,皱眉回头看了一眼魏筝。他把头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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