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卫谦呆滞了半晌,“你说什么?北漠一战……是圣上!?”
“镇国公府功高盖主,今上是天子,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萧文景的声音徐徐,平稳低沉,像是春末夏初的风,却令卫老将军一瞬间内心如坠冰窖。
卫谦缓缓闭上眼,脑海中闪过的是少年时今上还是落魄皇子时,他们在夜晚偷偷溜上宫墙,对酒当歌,许下的诺言。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有些难以预料,但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你走吧,卫家军我是不会交给贺家的。”
卫谦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多岁,浑浊的双眼里遍布沧桑。
那些将士们与其说是他麾下的兵,倒不如说是他出生入死的战友。
卫谦看清楚了皇家飞鸟尽良弓藏的做派,自然不会吐露出战友们的藏身之所。
对于卫谦这样的回答,以及神色中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萧文景并不感到意外。
他那双永远都宛若幽深无波的井水的丹凤眼不找痕迹地扫了下身旁的紫衣女子。
缓缓道:“把人带上来。”
这话是对狱卒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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